他记得很清晰,男人尚且年轻,可其他人却不敢说出一句不像样的反抗。那天气温冷的很,空气中的哈气都是雾状,可他仍觉得阳光很暖,落在男人眉眼上。
他那敛了好些年的凶恶才会失控的泄出来。
谢相无就在这未分化的其中。他比容擎还大三个月,却在十六岁一年里毫无反应。反倒是容擎,提前分化不说还是alpha,对他亲生父母两个beta来说,是相当意外。
“…别的事。”
小孩很微妙的一脸委屈让齐衡松收了笑,他宽大手掌顺着人的发丝,也尽力敛起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免得惊着谢猫猫。
“…。”
还哭着的人一下顿了身形,随后拿着抽纸捏了鼻涕语气起伏的说,我也觉得不是啊!!
男人话语顿了下,随即弯了身形,眼角带笑的说,和我回家吧,谢猫猫。
“啊,小名就叫猫猫啊…”
“…跟我过来。”
至于吵架的内容容擎说的隐晦,不过他背着不想让他和他哥知道的那点小心思他们早知道,只是没提过。反倒是…谢相无
从小父母亲戚离世的缘故,他格外看中家人,同谢相无的关系以前多半也都是亲情。有时他皱着眉想说些什么,却总被一朵鸢尾花扰了神。
alpha的指骨搭在他腺体上磨了磨,除了齐衡松易感期的第一天咬破了他腺体后,其余时间都只是舔舔或者轻咬,带有信息素自然没有那般粗暴进入的久。
男孩一番颠三倒四的解释后,他才算听明白两人是要打一架,不是容擎脑子不清楚发情。齐衡萧吐了口气,脱了眼镜按按眉心,心中缓缓盘算着。
一楼阳台,坐在沙发上直着背的人面色不明,眉头蹙着。被他连忙拽来的罪魁祸首从进门就一直落泪,到现在哭干了半包抽纸也没停,反倒让齐衡萧不知从何开口。他酝酿了半天,才开口说,谢相无不是oa。
半日前,他手下的beta下属回禀给他一些零落的小事,皆是谢相无独身在外的行踪,也包含了那场酒吧的闹剧。
“…所以你就要和他打架?”
他微微垂了头,又手臂揽着腿窝,身子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在想什么。齐衡松见他不愿说,但也大致猜测了一二。
“…是容擎过分了,回头我让衡萧教他,都分化了怎么不知道易感期…你需要拥抱吗?”
“先住我家吧,我弟弟那有个比你大一些的孩子,叫容擎。”
谢相无梦到一场回忆。
“…、嗯…”
他终于转过头,眼中似乎也有红意,那纤细的手掌搭在人宽阔的背上,显得好不可怜。
拥着的人声音闷闷的讲,只是前三个字极轻,齐衡松险些没听清,他身形动了动,抱着小孩转了个个放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一旁。
“…谢猫猫,痛不痛?”
“你父母的事我会查…当然,是走正规渠道。”
识出他是有主的oga,更何况他还有一张漂亮的脸呢。
“你叫谢相无?弱的跟个小猫一样…”
齐衡松半跪在沙发旁瞧着上面侧头的男生。发丝遮住了他的眼,他也不与人对视,只自己缩着,像是吓到似的。
“…易感期…他和我吵架了。”
整个易感期他都见齐衡松在和为数不多的道德做挣扎,最后还是只决定别咬破和oga一样脆弱的腺体,只在床上舔舔算了———
“容擎!你干什么呢!从人身上下来!!”
他匆匆拽起容擎,像是提起小鸡仔一样连忙把人拽走。容擎垂下眼,没去看门廊外匆匆赶来的齐衡松。
在如今第二性别为主的世界里,除去一些身体发育不良和特殊情况的人,大部分孩童都会在十六岁左右分化。只是如今社会并未太发达,很多根深蒂固的思想还留着,导致少些时刻,性别是些便利的药方。
“吵架了?因为什么?”
他并非不知道谢相无有些本事、可不顾自己安危不清楚利弊就莽撞行事,若把自己都搭上了——他那一日是想到这,才真有些气了。
齐衡松在继子面前,脾气一直都不错,容错量也很高——但这一直都在齐衡松可控的范围内。等真的有一天发生了那一件意外的事,比如小孩为了自己的事差点受到危险——
被领养的十二岁,父母飞机失事,整个公司乱作一团、唯几的直系亲属,他母亲的弟弟也幸灾乐祸,似乎这样就可以拢了母亲的公司收做己用。
是父亲的二哥站了出来,拜托了比自己上位的什么人,纷乱的周遭才得以停下。
“…我就是…当时脑子…感觉不清楚…”
男人的呵斥声后又愈近的响起脚步声,他猛地被西装革履的男人拽起,眼中却是一片潮红。
一番缠绵过后天也渐黑,床头灯昏黄的投在他纤长眼睫上、睡熟的oga呼吸平稳的依在他怀里。齐衡松阖着眼,侧身在他身旁,手抚了抚他面颊,也缓缓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