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色的花瓣入口即化,变成清甜的汁水,流入咽喉。
昏迷中的剑修喉结动了动,无意识吞咽了大半,却有一小部分流入了气管,顿时呛得咳嗽了起来。
他咳得实在厉害,眼尾都因此泛起了红晕,因生理性的泪水而变得微微shi润,花遥便把他扶起来,拍了拍背,给他顺气。
过了一会儿,殷千阳不咳了,花遥把他放下,拿出一方手帕,折了几下,垫在他的牙齿间。
之后,他将手放在了剑修肩膀两侧的鳞刺上。
这两根鳞刺穿透了殷千阳的琵琶骨,封住了他的灵力,不拔出来,他的身体就没法用灵力自我修复。
握住鳞刺,拔之前,花遥犹豫了一下。
有必要拔吗?有这两根鳞刺在,殷千阳痊愈起来就要慢得多,他随时都可以杀了他,这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
但转念一想,等再去黑渊里摘几朵浮光伞,唐尧的解药就齐了,他还需要张飘渺配解毒药,若是殷千阳一直不好,就没法御剑带他回去,那他什么时候才能解了蛊毒?还是要拔。
仿佛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找个合理的理由,想通之后,花遥便敛下心神,一手握住鳞刺,一手按着殷千阳的肩膀,快速将鳞刺拔了出来。
剑修在昏迷中感到了痛楚,嘴唇颤抖了一下,吐出一声微弱的低yin。
花遥点了他肩上的几个xue道,止住血,随后如法炮制,将另一边的鳞刺也拔了出来。
丢掉染血的鳞刺,花遥抽出殷千阳嘴里的手帕,想去水潭边打点水,刚要起身,衣袖却被轻轻抓住。
旁边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遥儿……”
花遥一惊,殷千阳醒了?这么快?
他僵硬地蹲在原地,心里蓦地生出一些懊悔,不该把伪装撤掉的。
僵了片刻,他慢慢转过头,却忽然怔了一下。
殷千阳没醒。
他依然在昏睡中,明明鳞刺已经拔出来了,他的表情却依旧没有放松,眉心紧蹙着,脸上带着刚刚咳出来的红晕,手指松松攥着他的衣袖,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合,低低道:“遥儿……”
花遥松了口气,又莫名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殷千阳……应该是这样的吗?
殷千阳怎么会梦到他?怎么会连在睡梦里,都叫着他的名字?
花遥抿了下唇,起身,一点轻微的阻力从袖口传来,随后,那只手就掉了下去。
从包袱里拿出水囊,花遥到水潭处把水囊灌满,顺便洗了洗手帕。
回到殷千阳身边,花遥用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把东西放下,去脱他的衣服。
剑修身上的白衣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没法再穿,花遥便解开他的腰带,把外面两层脱了下来,只留一身亵衣。
到肩膀时,却有了些困难,殷千阳的右边肩膀被金棕鬣蜥咬了一口,深可见骨,此时血ye干涸,衣服也被血黏在了上面。
花遥把他扶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掀开衣服看了看,发现那块布料已经从咬合处撕裂,深深陷进了rou里。
长痛不如短痛,花遥找好角度,快速地把布料从伤口中扯了出来。
伤口再度撕裂,血ye汩汩流出,内里断裂的筋骨也被牵动,剑修低低闷哼了一声,身体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用干净的手帕堵住伤口,很快,血停了下来,只是这么一来,殷千阳的亵衣也脏了。
花遥干脆把他上半身全脱了,只留一条亵裤。
他把伤口周围擦了擦,想给殷千阳包扎一下。
到了殷千阳这种修为层次,只要手臂不是彻底断掉,在灵力的自我修复下,要不了一个月,这些筋骨就能长全,是以只需简单固定一下,防止筋骨错位即可。
擦着擦着,花遥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手下的皮肤除了血迹之外,似乎还透出了另一种更艳丽的红色,像是一个图案。
只是金棕鬣蜥咬下的伤口刚好横贯图案正中,此时皮rou翻起,将图案也扭曲得变了形,看不出原来是什么。
殷千阳身上什么时候多了这种东西?
花遥幼时没少被大师兄带着洗澡,自然清楚殷千阳肩膀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怎么现在却多了个文身?
他莫名有些在意,仔细盯着看了看,忽然一愣。
等等,这个颜色,这个轮廓……
红莲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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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图案虽然有些扭曲,还被伤口和血迹遮盖了一部分,但仔细瞧来,还是能看出几分莲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