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侯微笑地说道:“我窦建侯也是军队出身,如果是我这双老眼没花的话,这一切都应该是老弟事先都已经安排妥当,使我们能够顺利地在敌人士兵的行军路线上,配合著敌人的行军时间。何老弟必然是能够事先料到我们必然会走这一条路,这种超乎常人的料事之能,又能把今晚的行动处理的如此滴水不漏天衣无缝,难道当不起是运筹帷幄大将之才这几个字吗?”何平的神情显得更加尴尬:“窦老板过奖了,可惜夸错了人。这些都是子轩事先吩咐我准备的。至于为什么要做这些,老实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窦建侯微微一震,说道:“这么说,他早就预料到我们会选择这一条路?”看到何平微微点头,窦建侯更加迷惑不解地说道:“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这条策略,反而要给我们上中下三策呢?”何平说道:“我想来,上中下三策,的确是厉子轩老弟发自肺腑的话推论,只不过,他也预料到这上策和中策我们无法接受,所以才会预先做准备。”窦建侯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一个小时之中,前前后后已经遇到了七八名雇佣兵在前面等候,指示路径,并且提供情报。碰到最后一名雇佣兵的时候,报告的情况和以前略有不同:“敌人的士兵已经在前面驻扎,我仔细地观察过,每一队士兵驻扎营地之间相距差不多有一到两里的距离,驻扎之后,就没有再有动静。现在敌情不明。”众人停住了车子,窦建侯转头说道:“老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称呼之中不但客气了不少,语气之中也流露出了依偎臂膀的味道。邱鹏微微笑着说道:“现在离天亮还有不到三个小时,我们在这里稍作休息,照我想来,敌人连夜奔驰,到达预定地点之后,应该会有一段时间休息。我们现在可以从两个军营的缝隙之中穿过,避免惊动其中任何一队,注意不要弄出声响。”众人抬头望去,夜空里乌云密布,月亮的光辉,时而闪现,时而被掩盖,远远看去,落日山在不远处微微耸起,山下是一马平川,在空地上,驻扎著黑呼呼的敌人军营。这些营帐之中没有丝毫的灯火,看来也是为了避免惊动已经在悄无声息中陷入重围的雷火堂的人。邱鹏观察著周围的地形,注意到这些营帐的摆放位置,非常的特别,并不是完全规则的排列,而是根据地形相互错落地排列,完全与周围的地势和位置结合,形成了一个强大的防御能力的整体,让人有一种全无破绽的感觉。邱鹏心中大为叹服,邱鹏在七伤学院的时候,曾经专门的去图书馆查过战阵之学,也略有了解,但是像这种能够与地势完美结合的阵势,因形而变,实在是前所未有。看他们疏疏落落的阵营排列,但是却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让邱鹏他们避开敌人的耳目,要想从这些阵营之间穿过,必然会首先被敌人发现。邱鹏皱眉良久说道:“敌人合围的军队,我们这样大批人马是绝对无法经过的,下令弃车!”众人相对愕然,处在兵荒马乱之际,有坐车子和没有车子实际上是完全是两种命运。用两只脚想要在乱军之中逃走,简直是绝无可能。放弃了悬浮车,在众人看来简直等于是把性命交给了别人。邱鹏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要知道,虽然我们就这样冲进去也可以,但是却会惊动这些敌人的哨兵,或者,我们不会受到任何拦截,因为我们起码有开车的速度。但是敌人一旦警觉我们是去报信之后,想要突围,可能就已经失去了突然性,也许再也没有突围的机会。换而言之,现在你们驱车进去,只不过是自陷死地而已。”看到众人还在犹豫,窦建侯抢先说道:“厉子轩老弟说的有道理,雷火堂已经陷入重围,我们现在冲进去,唯一的生存之机,就是能够在敌人完成合围之前展开反击,如果我们惊动了敌人,那么我们冲进去就没有任何意义,不要再首鼠两端了。”
说完,窦建侯毫不犹豫地跳下了车子,轻声地说道:”这些车子藏在树林里的隐蔽处,用草枝树枝盖好,防止被敌人发现。不然会便宜了敌人。”邱鹏点点头,心中暗叫惭愧。何平看到孙建和关达仍然在犹豫,便说道:”孙老大,关队长,不要犹豫了,相信厉子轩老弟吧。如果不是他最初做此推断的时候我们不相信,就不需要花半晚的时间来证实,也就不会坐失良机了。”孙建和关达对对望几眼,这才不情愿地跳下车来。众人悄悄地步行匍匐前进,向前爬行了数里,一直爬到胳膊肘上和膝盖上的衣服都磨烂了,这才敢站起来,迅速地向前进发。在关达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雷火堂扎营的地方,遇到哨兵将他们引领到营地中,关达小声地问那哨兵现在的情况。那名哨兵说道:“没有什么紧急情况。这两天,堂主已经将派出的巡逻小队召回,说是准备举行大规模的进攻,不能再等下去了。”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一次敌人的包围行动竟然如此隐秘,全部采用夜间行军。如果不是正好他们被先头部队撞到了,恐怕此刻,所有的人都还如在梦中。关达知道事情紧急,让哨兵向上面会报,说有紧急军情。过了没多久,就看到七名士兵来传唤关达,关达领命而去。众人就在营地等候,累了一夜,被安置到一个帐篷里休息。过了许久,一直都没有听到动静,整个军营之中静悄悄的,眼看天就要亮了,众人面面相觑,奇怪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最后关达带着几个士兵回来,脸色沉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