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吃穿用度皆不是他悬心的,重中之重便是备了五只官窑掐金珐琅大瓷坛,每只瓷坛中用蚕丝织锦的隔断包着数粒冷香丸,此次绛儿去金陵,瞧着出阁前便要长居齐府,这病症发作起来状如媚毒,齐府人多口杂,万一将这病症传讲出去,绛儿还如何嫁人,虽然水路从汴京到金陵只需数月,但五个瓷坛的丸药足足够芷绛吃五六年的。
此时芷绛瞧着青砚用琉璃盏捧着救回来的药丸,启唇问,“还剩多少颗?”青砚答道,“姑娘,总共加残的救回九十丸。”芷绛定了定神,身上的高热已经烧的她脑内昏昏便道,“总算还够,尽知道哭,还不快拿一丸与我服下。”青砚红墨忙捧茶伺候她服了,待芷绛沉沉睡下,她俩也不敢稍歇,只铺了被褥坐在脚踏上时时观察芷绛如何。
芷绛梦中迷糊,仿佛来了火焰山,层层的热浪打得她浑身g涸,她想找一庇荫的地儿乘凉,却是动弹不得,是了,她是一株草,她下面不是腿脚,而是根,身上的叶儿被晒得只想蜷缩起来,地底下得根儿却是还有一丝凉气,她无限的延申着下面,那根儿在土里钻挖,终于!她的根发现了水,她欢愉的将所有根系都拢在那处,渴求地x1着,吮着,直到所有的j儿,叶儿都x1饱了水,那水又复从每个毛孔里散出,水汽蒸的她像屉里的虾子。
“姑娘,姑娘!”耳边传来nv孩叫声。
她疲惫醒来,沙漠小草幻灭,自己还在朱se雕花床上,红墨青砚皆红了眼,原来那些不是她根系的水,是她高热不退,她俩轮流擦拭她身t的水。
青砚见她转醒,急问:“姑娘现下如何?你高烧不退,且梦魇不醒,如何是好?”
芷绛身上麻痒,嗓子哑得似不能言语一般,头沉的不能思考,心道糟糕,开口气虚道,“那药浸了水恐是不行了,找,找,”
她如今在船上没有药,还有一法子,那便是找一男人帮她jiaohe解毒,仿佛在一瞬间,她就想到了裴怀信,她只能也只想要先生,但话到嘴边又犹豫了,她惊讶自己竟然不是犹豫失贞,而是怕先生若知道自己此症,该作何想法?一时间语塞。一番天人交战到底惜命,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开口。
“找先生。”
说完变昏了过去。后半夜的雨下得又紧了些。
甲板滑腻,又有暴雨冲刷,红墨几乎是爬着用手上豆蔻指甲扣着甲板上的木缝才跑到裴怀信的舱间。今日雨太大,啸风也未在门口守卫,她顾及不了许多,急急拍门,暴雨击面,打的她睁不开眼,她边拍边喊。
“夫子!夫子!裴夫子!奴婢有急事,夫子还未歇吧?夫子请开门,奴有要事!”连喊数声未有动静,难不成夫子不在,她压制住不让自己ch0u泣,不许哭!姑娘病危,哪有时间哭?红墨咬唇强迫自己思考,裴怀信能去哪儿?今日狂浪大作,夫子是这船上的主心骨,他怎可能在舱内安睡?!
她暗骂自己,红墨啊红墨,你真是个蠢出天的王八!耽误了姑娘,你就投了这汪洋喂鱼吧。想着骂着,红墨扒上廊里的栏杆跌撞着沿露天宽梯往下层的舵室走,可这在甲板外行走不b舱内,狂风暴雨拍的她直不起身。
忽地感觉有人拦了她纤腰,双脚腾了空,几步跃到底仓的门内,进了门,她抹了面上水痕才看清,是啸风!
“这会子雨大,别在外面乱跑”啸风蹙眉叮嘱。
“啸风,夫子呢?快带我去找夫子,再晚来不及了!”
她的泪在脸颊上和雨水混缠不清,只急切问话,说话间哭腔已止不住,啸风想着能让她如此失态,定是林姐儿有差池,忙引了她向前,底层的船舱昏暗狭窄。
她走在前面,啸风瞧着那sh透的襦裙g勒出小丫头曼妙的身材,突然一阵焦躁,这丫头如此模样怎么去见主子,又复忆起刚刚自己抱她施展轻功,自己握着她的腰间软r0u已被sh裙沁得冰冰凉凉,这傻子,也不知穿个蓑衣出来办事,浑身浇透,明日不病才怪。
红墨可不知他这些弯弯绕的肚肠,一心往那舵舱走,直快到门前,觉着肩上一沉,原是啸风脱了大氅披她身上,她来不及多思,只道多谢便转头看到正从屋内出来的裴怀信。
“夫子,求夫子去看看我家姐儿!”裴怀信见红墨猛地跪下,抓住他衣摆哭喊,一时无奈窘住,“这会儿风暴已歇,且夜深,发生何事?”红墨只ch0u泣摇头“求夫子快去!”
裴怀信被她此举搅得内里发毛,难道绛儿出了事,她受伤了么?她病了么?心下着急便嘱咐道,“啸风,我先上去,你送这丫头一起。”说罢便施轻功往她寝间而去。
裴怀信上了顶层,青砚早早等在门口,引他入内便捧上琉璃盏,“夫子,这是姑娘每月必吃的丸药,今日却被海水泡了,姑娘吃了一粒竟是药效全无,前半夜便高热不退,擦身喂水也无效用。”
她每月必吃丸药?裴怀信疑窦丛生,但这会子也顾及不了许多,让丫头掀开床帐观她神se,抬手轻触她额头,复又把脉,瞧她瞳孔,一番诊断心内更是不解,这症状似是中了媚毒,可他没真见过中了媚毒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