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红火光在他骨骼分明的指间亮了一瞬，封明泽凑近烟头猛吸一大口，等呛辣的气流缓缓覆盖住充斥整个胸腔的阴冷情绪才沉声回答：
楚煜表面看着挺讲究一个人，洗标记的程上，这样做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温声劝解的话语将他拉了回来，封明泽面色稍缓。
封明泽心如止水地想，终于来了个用得上的线索。
“去吧，明天见。”封明泽目送楚煜出门，一直笑着的脸逐渐冷下来。
封明泽换了身偏休闲的亚麻西装，抱着手臂站在车边送走了一波又一波人，随着时间流逝，表情也从沉着温和转为不耐。
楚煜履历清白漂亮，除了一心在制药行业钻研深耕，看不出特别的喜好，不过在更隐秘的档案库中，有一条记录引起了封明泽的注意。
启源办公楼下，一辆黑色卡宴招摇地停在公司进出口附近，保安对此视而不见，还时不时对着那边微笑。
封明泽话音一顿，唇边笑意加深，伸手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未婚夫了。我是封明泽，合作愉快。”
oga保护法日渐健全，如果这次意外遇到的是个性格刚烈的oga，恐怕此刻他已经被关押了。如今还有商量余地，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t大硕士退学申请——在即将毕业的两个月前提出，一看就是出了事。
事实证明，那招很管用，楚煜果然深受震撼。
但闷声洗标记这件事，封明泽即使作为受益人也夸不起来。
“能解决问题就好。你应该庆幸他没有直接报警，而是在意外发生后悄悄跑去洗标记。不然你也不用等什么道德审查了。”
“不好意思，影响到你了？可是，总不能因为自己弱，就要让实验室其他人迁就你吧，这不是能力不足的体现吗？”闻彦故作惊讶道。
对于身份转变，封明泽切换得十分顺滑，“明天就去签婚约协议，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电梯门打开时，他又清清嗓子，抹了把脸放松肌肉，确保将自己调整到风度翩翩的状态。
楚煜想了想，“六点，但是最近实验进程不稳定，我可能会加班。你说个地址，我弄完就过去。”
“这么快？”电话另一端，律师的声音掺着公路边川流不息的喧嚣，似乎没想到会在此刻接到来电，语气透露出诧异，“那个oga还真配合。”
他是从明枪暗箭齐发的交际场摸爬滚打出来的，知道怎么样才能在最短时间内讨别人欢心。
楚煜闭了闭眼，打断封明泽的介绍道，“我同意。”
这些宝贵的时间本来应该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后者并不避开，他习惯并享受着这种注视，调笑道：“我还准备了其他聘礼，在……”
花时间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渊源，封明泽立刻动用了一大批连枝带叶的人脉关系，大费周折搜证追责，总算赶在见楚煜前把贾宏信这个学术界吸血虫铲除了。
楚煜于是抬手和他轻握，要抽手时却被捉住指尖。
他没说话，面色沉郁地将手机压在肩头，从怀中摸出一个款式雅致简洁的卡地亚烟盒，急不可待般抽出一支细烟点燃。
错开高峰期，电梯来得很快，封明泽纠结几秒，还是理性占了上风。他对着金属轿厢整了整仪容。
这倒是。
腺体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楚煜额角慢慢渗出一滴冷汗，他双手不禁握上了身后的桌沿，防止自己因为腿软而跌坐下去。
那个声音说：他是为了我来的。
稳步朝实验室的方向走去，才出电梯厅，封
他看也没看桌上散开的资料，坐回沙发上，扯松束紧的提花领带，随后拨通律师电话。
世界像是突然被隔远了，楚煜望着封明泽张合的薄唇，听到的却是另一个声音。
个人从学校滚蛋了。
光那个见面礼就费了不少功夫。
封明泽按了下他的指腹，“你看我像没素质的人吗？约了美人，哪有不上门接的道理。明天下班在公司门口等我。”
“搞定了，你准备一下合同。”
听出对方的惊讶，封明泽锋利的眉毛顿时拧紧。
又看了眼时间，他对司机招呼：“我上去看看。”
楚煜尝试几次，终于撤回自己的手，道，“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盯实验了。”
而在那种震撼之下，答应他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何况后面还有不断加码的诱人条件。
楚煜抬眸凝视着封明泽，那道目光混杂了惊讶、困惑、崇拜和某种封明泽一时间难以理解的情绪。
然而，一想到他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的不过是一个b级oga，封明泽就浑身难受。
“他有什么理由不配合？一个b级oga而已，我已经给得够多了。”
虽然已经没有现实作用，还会得罪不少人，但为了在楚煜面前表态、展示能力，这种性价比极低的事他还是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