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依目光看向他,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审视,不发一言,她敢打赌,这中间肯定有常睿的手笔。
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常睿也不介意,冷笑道,“你想得没错,是我做的。”
苏依依心里一寒,她这时才发觉两人的距离过于亲近,心头不自在,欲想退开一点。
谁知常睿却是继续接着话,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屑,“容贵人性子暴烈,常打骂宫人不假,死人也不假,不过死的,都是受不了她脾气自寻短见的人,而她又怕那尸体上伤口被查出,也就买通了宫门口的宫人半夜拉着尸体送出宫,让这深宫悄无声息的消失一个人。”
“所以,你是把那尸体拉到皇上面前好告容贵人一状?”苏依依开口,一双眼却瞅了眼那头已经丢了扫帚乘凉的容贵人。
常睿不回答了,但他脸上笑容却已经回答了一切,他确实就是那么做了。
苏依依不说话了,沉默着站立树荫下正骂骂咧咧的容贵人。
就在这时,脚步声接近,疾步而来,两抹熟悉身影从那头小路而来,远远见着那头懈怠的容贵人,开口就骂道,“容氏,你还敢偷懒,信不信今天晚上连馒头都不给你吃了。”
这两人,便是那日跟随容贵人的两个宫女,没想到没几日就能这般对之前的主子趾高气扬。
“她除了这些,那便是对于皇上的不尊,凭那日廊下她说的话,足以掉他十几个脑袋了。”常睿道。
苏依依很震惊他的睚眦必报,虽说她那日老早就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没想到却这么快。
“我的人,从来不是别人可以欺负的。”常睿道,一双眼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开了。
苏依依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男人这般仗着皇上的恩宠肆无忌惮,树敌那么多,怕是若有朝一日风水轮流转到了他身上,是不是也同样这般树倒众人推。
皇宫的风云诡谲,又岂会是他一个皇上近臣可以左右的,这般周璇,真能笑到最后不成?
随着这几日的修养和专人伺候,苏依依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日子难得过得舒坦一番,就立马有人来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看着对面一口一口扒着饭的苏依依,常睿道,“你既然养得差不多了,那便该清楚你自己应该做什么,省得你闲着没事就老跑,惹了事端还需要我为你善后。”
苏依依放下饭碗,平日里,常睿是不怎么过来跟她一起吃饭的,现在来,铁定不是好事,她心里翻了翻白眼,端坐在位,微笑,“那你说吧。”
“你就专门负责我的吃食,还有以往所需的一些东西。”常睿伸手执起筷子,淡淡道。
“我要给你煮饭备伙食?”苏依依皱眉,面上很显而易见的为难。
在现代,苏依依工作上兢兢业业的,可偏偏是个生活白痴,煮饭这事着实有点让她吃不消。
“对,小德子那头也是有事的,要不是这阵子你病着,他是不会过来伺候你的。”常睿风轻云淡的点头,一双眸子看着她脸上情绪,仿佛一瞬间窥破她的心思,直言道,“不会就学。”
苏依依有气无力的应好。
到了你们哪错了?
被他看的不自在,苏依依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我那天没来得及跟你解释,我之所以会闯进你的屋子,是因为看见院子里好像有人在对着你沐浴的屋子吹着什么,我也喊了你的,你没应声,所以我才进去的。”
常睿听着,神情淡淡,听罢后只是淡淡扫了处在那的她一眼,随即转身,嗓音带着喑哑,却冷漠至极,“知道的事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苏依依的身子一颤,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说什么,他们都清楚,有些事必须点到为止,说透了,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做晚膳的时候,苏依依本想将皇帝送过来的进补的东西多多少少给常睿弄点,毕竟今日他的脸色实在不成样,当真是见不得人。
哪想她回头把这事告诉常睿,坐在椅子上闲闲品茗的常睿听罢,将茶盏一搁,看着她,说道,“我不需要。”
苏依依蹙眉,也懒得管这个心机深沉到把全天下的人都幻想成会害他的妄想症患者,应了声就回小厨房了。
做菜做到一半的时候,苏依依忽的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她心有疑惑,便放下手上汤勺走了出去。
一到院子,就看到两个粉色宫装的宫女正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低头哭着,长发将她二人面庞遮住,看得不甚清晰。
苏依依抬头,就看到从屋里缓缓走出来的常睿,他虽面有憔悴,可步子走得还算稳当,她有些担心这男人动了伤口,忍不住上前作势想去扶他。
“不用了。”常睿看她那动作,剑眉拢了拢,继续向前走着。
苏依依不明白,这男人好端端在屋里呆着不成吗?干嘛要跑出来祸害人?让这两个宫女在这里哭有意思吗?
她那头想着,这头常睿却已经缓步走到两个宫女面前,一双眼里没有什么情绪,脸上神情也颇漠然,对于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