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接过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哦!咱家想起来了,这是咱家宫里奴婢们用的耳坠子!”
程初雪听常睿说这句话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还以为这常睿是看清了形势,为了不得罪她,想要对她示好了。
“依依,咱们宫里的奴婢用的是这个耳坠子吧?”常睿突然转过身去,喊了苏依依一句,将手中的耳坠子递给了她。
“嗯,确实是咱们宫里的奴婢用的。”苏依依明白常睿这是要摊牌了,也很是配合,笑着走了上去,直接从常睿的手中将耳坠子拿着瞧了瞧,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两人竟是显得十分亲昵。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前的这女子究竟是何人?都说些常总管阴冷无情,这女子对他这般无礼,常总管居然没有丝毫的生气?
程初雪整个人也有些怔了,突然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这苏依依的身份,似乎并不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
“常总管,这位是?”这时,还是蓝姑事先反应过来,眼神在苏依依和常睿之间来回流转。
“程秀女,这可是皇上赏给咱家的女人,可不是宫中的秀女,所以,这宫婢戴的耳坠,也不可能是依依的。”常睿一把将苏依依扯了过去,两人的距离也近了些,看着倒是让人生出相配之感。
这常睿生得阴冷,却也极其俊美,而苏依依,温婉甜美,美丽动人,两人此刻站在一起,倒是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之美。
程初雪听得身子一震,眸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什么?这苏依依,原来就是皇上赐给常睿的女人?
程初雪再次望向苏依依,怪不得这女人有几分脾性,原来,身后有人撑腰啊!
只是可惜了,这常睿再如何得到皇上的赏识,终究也是个太监,苏依依这辈子,也就只能守活寡!
程初雪这下算是看清楚了,这常睿怕是早就知道她与苏依依的事情,所以这才刻意刁难,上次……
想起上次常睿对她的侮辱,程初雪手下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盯着苏依依的眸子里射出森森寒意。
“常总管,既然这苏依依是您的女人,这耳坠也不是她的,我也就不追究了。只是,祝语碟近两日不在储秀宫,虽然有苏依依作证,可这几日,毕竟只有她一个人离开过储秀宫,偷窃的嫌疑也是最大。”程初雪心底虽想将两人一同处罚,却也知有常睿在,她不能拿苏依依如何。
“咱家瞧着程秀女身旁这奴婢的荷包倒是挺别致的,可否给咱家瞧瞧?”常睿突然瞟了一眼站在程初雪身后的一个宫女,笑道。
那宫女身子一颤,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不知所措地看向程初雪,而程初雪的脸色更是瞬间一青,不可置信地看向常睿。
却见他面色正常,丝毫没有异样之感,程初雪心下更是拿不定主意,这常睿,究竟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那小丫鬟入宫也不过月余,何曾同常睿这般身份高贵的人说过话,脑袋已经快要低到了地面上,身子颤抖着却是一言不发。
“常总管,只是一个小小的荷包而已,总管若是喜欢,改日我让青儿给您做一个。”程初雪见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连忙出来打个圆场。
“这倒是不必了,依依,你去看看那荷包的绣花,改明日给咱家绣一个。”常睿突然点到了苏依依的名字,他若要强行去取,自然是不妥的,可若让苏依依拿来瞧瞧,也在情理之中。
那丫鬟抬头看程初雪,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瞧你主子做什么?”苏依依笑着瞥了一眼程初雪,心中已然明白,这丫鬟的荷包,有古怪!
“不过是看一眼荷包的绣花而已,放心,我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完璧归赵。”苏依依笑着弯下腰身,伸手就要去拿她腰间的荷包。
却不料那丫头突然死命护住,哭着趴在苏依依的脚下哭喊道,“这荷包是奴婢娘亲在世时为奴婢亲手缝制的,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取下。”
一瞬间,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生出了几分同情心。
“姑娘若是想学,奴婢斗胆,奴婢可以将这花案与绣法教于姑娘,求姑娘莫要取下我的香囊!”
苏依依看着抱着自己的大腿觉得伤心欲绝的丫鬟,这手,有些不忍心了,这丫头生得有几分灵气,这么一哭起来,还当真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动恻隐之心。
“凭你的绣工,也想教她?简直自不量力!”常睿瞥了苏依依一眼,尽是无奈与隐隐要发的怒火。
不过就是让她取个香袋罢了,怎么就这么多事,这丫鬟不给,抢过来不就成了,真是妇人之仁,不中用!
&nb/>就她这心性,还敢扬言说要在这皇宫里撑起以前属于自己的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苏依依也察觉到了常睿眼中的不悦,心下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过磨叽了,轻声安慰着那丫鬟,“好了,放开我!”
那丫鬟睁着一双怔肿的眼,唇瓣微抿,似乎意图将自己最可怜的模样摆在苏依依眼前,以此来换取她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