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似乎有一颗流星划过。夜幕下乔时宴一张深刻的面孔,滑过一抹迷茫。他怀里的小乔欢抱着他的手臂,隔着一层衬衣的料子啃结实的肌rou,又可怜巴巴小猫一样地叫:“爸爸……饿饿。”乔时宴低眉看她。他摸摸她的小脸蛋:“爸爸带你去吃东西。”……隔壁是一间24小时的粥铺,香市人开的,味道很是正宗美味。小乔欢很喜欢,吃了满满一小碗。她满足地睡在乔时宴的臂弯里,但心里还惦记着孟烟,所以不时地发出呓语:“妈妈,妈妈。”乔时宴轻哄着她,目光却看向外面。他打过电话给孟烟。她关机了……乔时宴怕她出事,他在凌晨时分去了一趟沈宅,但是沈宅的佣人嘴很紧,根本一句真话也不肯吐露。凌晨,乔时宴背着小乔欢,从沈宅走出来。小乔欢很困了。她趴在爸爸的肩背上,小声地呢喃着冷,乔时宴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小身子身上,又将她紧搂在怀中。小乔欢懵懂知事了。她会的语言少,字字简单:“妈妈……不要……欢欢了。”“不是!”夜色里,乔时宴的嗓音温柔:“妈妈没有不要乔欢,妈妈只是有点儿忙,过几天就过来看乔欢了。”他打开车门,将乔欢放在儿童椅内,并亲了亲。小乔欢朦胧,手里紧紧地捉住一个小玩具,是妈妈上次过来带给她的,小乔欢很喜欢,每天夜里都要抱着睡觉。这会儿她昏昏欲睡,她小小的心里想着除了想妈妈,她也想津帆哥哥。……凌晨两点半,小公寓。乔欢在粉色的小床上睡着了,她蜷着小身体,仍是紧搂着孟烟送的小玩具。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柔软可爱。乔时宴轻轻摸她的脸。起身时,他看向一旁的两只粉红小行李箱,里头都是小乔欢平常爱穿的衣裳、爱玩的玩具,他收拾好了……他准备将乔欢还给孟烟的。但孟烟没有来。他想,她一定是临时有事了!她那样疼爱乔欢,她怎么可能不见乔欢、不要她呢?卧室门口,金秘书请来的阿姨披着衣裳,犹豫了一下问:“乔先生,您要吃点儿宵夜吗?乔小姐傍晚的时候来过一趟,送来很多手工饺子……还有小姑娘爱吃的小馄饨哩。”乔时宴坐在小沙发上。半晌,他才沙哑着声音朝外头说:“不用了!谢谢。”阿姨点头先去睡了。夜色阑珊……他掏出皮夹,那张5000万的支票,那张象征着他跟孟烟未来的支票,是那样郑重地夹在夹层里,不敢有一丝损毁。他在灯下看了很久,他猜测着孟烟没有赴约的原因,想着种种可能……但是他始终坚信,那天她答应赴约的时候是真心的,那时她的态度是动摇的,是有一丝想跟他复合的意思的。人一旦动了感情,便会胡思乱想。乔时宴一夜未眠。……其实,一夜未眠的还有沈老。沈宅的书房里,灯火通明。孟烟离开,沈辞书摔了所有的东西,之后就开始绝食水米不进。
沈老铁石心肠。沈夫人又不肯说出真相,沈自山没有办法亲自去求沈老,在那间书房里,沈自山第一次质疑自己位高权重的父亲:“爸,小烟不声不响地离开!现在辞书也不吃不喝……这个家是怎么了?我记得从前您也不是这样的专断横行。”“专断横行?”沈老坐在灯下,望着自己的独子,表情是说不出的苦涩晦暗。他起身朝外面走去。片刻,沈老低沉声音传进书房内:“自山你不是说我专断横行吗?那你就跟着我去看看,看看你的宝贝儿子都入魔到什么地步了?看看他都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沈自山心里骇然。他想起妻子整日以泪洗面,想起家里头进进出出的医生,不但有营养师,还有b市首屈一指的心理医生,他们围着辞书……他这个父亲竟是不能一见。沈老推开卧室门。沈辞书躺在床上,人瘦了一大圈,两旁是温情蜷蜷的医生。沈老把医生摒退掉。偌大的卧室里只有沈家三个男丁,沈老缓缓踱步来到床前,他看着沈辞书年轻的脸孔面无表情地开口:“是,她已经出国了!在你没有成家生子之前,她不会有机会回来!辞书,我知道你心里觉得我心狠,你母亲也是这样想,可是你扪心自问……这个结果是谁造成的?”“是你!是你沈辞书。”“寻常的人家都不可能容下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何况是我们沈家?你这样百无禁忌地坦露自己的心声,若是被有心人听见,无疑是为沈家给敌人递刀子……我不允许有这样愚蠢的孙子!”……他说得模糊,但沈自山已经猜出七七八八。他心中大骇:“辞书你!”沈辞书仰头望着上方的灯光,他的声音里没有了一丝的生气,他说:“我不成家生子,她就一辈子不能回来……是真的么?”沈老斩钉截铁:“是!”眼泪,从沈辞书的眼角滑落……他很轻地说:“爷爷,她不但是您的亲生女儿,她还救过我!您当真一点情面也不给她留一点点吗?明明她没有错。”沈老并未回答。他深谙人心,他知道沈辞书坚持不住了。果真,半晌后沈辞书轻声说:“我会相亲!等我养好身体就会相亲!爷爷您放心,我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姑娘……我会待她很好,我会跟她白头到老,我跟她会是人人羡慕的一对夫妻,我不会叫沈家的门楣有一点点的污点。”“很好!你能想明白就好。”沈老面无表情。沈辞书转身望向沈老:“我结婚以后,让她回来。”沈老同意了。但是沈辞书没有想到——一年以后他结婚,孟烟没有回来。两年后,他跟妻子生下一对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