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圆睁着一双红红的兔子眼瞅着他,若不是胆子太小,她的小手早就赖皮地拉住他的衣袖,以确保万一了。
“我叫你擦就擦!”一声突如其来的暴雷猛地从天空劈下来,把寒晴晴震得七荤八素。
寒晴晴抖着软趴趴的玉腿,嗫嚅地解释。“真真的不关人家的事,是大姐硬把你塞给我的,我本来不打算要你”说到后来,她那细柔的声音愈来愈小,因为阎铭阳正不悦地冷睇着她。
“你现在哭完了,可以去拿抹布了吧?”阎铭阳不满地皱起浓密适中的墨眉。
“怎、怎么了?”她又做错什么了?
“呜呜”寒晴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拚命地掉,大有一次把“前”阎铭阳“死去”的哀伤全部发泄出来。
寒晴晴眯起水灵灵的美眸看着他的手指好一阵子,才没啥把握地开始猜测。
“噢!”寒晴晴举起雪白的柔荑,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痕,然后乖乖地走去外面找抹布了。
寒晴晴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反省地环顾一下自己的香闺。
一股可怕的沉寂立即压得寒晴晴喘不过气来。
女人真是麻烦!
“解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阎铭阳的双手闲适地负在身后,但是睨向她的眼光却比外面的雪花还冷。
要怎么说呢?寒晴晴抓了抓头,又搔了搔香颈,努力地想挤出最适当的话来,免得不小心激怒了他。
“你究竟还要想多久?”阎铭阳不耐地拧起俊磊的剑眉。
呜呜把人家喜欢的那个阎公子还来啦!呜阎铭阳痛苦地翻了翻白眼。“别哭了行不行?你真的很吵耶!”
如果不是这女人哭哭啼啼的,他这时候应该已经督促完她的打扫工作,并且开始对她展开盘问了。
“呃——”寒晴晴吓得立刻停止哭泣,不过含在眼眶的泪水还是不听话地流下来。
“别、别走!”
傲立在光可鉴人,没有一丝磨痕的寒冰地板上,阎上,阎铭阳气势非凡地开口。
“你要是再哭,我立刻离开此地。”
瞧这女人白白净净的,怎么生活习惯这么差?
“请问要解释什么?”寒晴晴感动地抹掉额头上的香汗,经过一段非人的漫长折磨后,突然瞧见这可怕的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对她指挥过来、吆喝过去,她竟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呜”寒晴晴打了一个嗝后,继续哀哀切切地抽泣。“呜呜”三年的暗恋不是随随便便说忘就能忘的。
“好象是灰尘吧?”
“该死!”阎铭阳低咒一声,本想任由这爱哭鬼继续哭下去的,就算她哭瞎了,也不关他的事,但是他发现在她的“魔音穿脑”下,他的头痛竟然有加剧的倾向,害他不得不出声阻止她。
阎公子虽然改变了很多,但只要他还是阎公子的一天,她就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也许将来有一天他会变回以前那种温文儒雅的模样。
会沾在桌面上的东西应该只有灰尘吧?难道还有别的吗?
唉,突然觉得脚步好沉重哦!
寒晴晴纳闷地眨了眨眼。“可是那只是小小的灰尘而已,拿布来擦似乎有点太小题大作了耶!”他的标准未免太严苛了吧?寒晴晴心里暗暗埋怨着。
他简直不敢相信,才一转眼间,这女人已经哭得淅沥哗啦的,比河水汜滥还夸张。
可是她没有说错
“噢!”
什、什么声音!?
嗯不会啊!房里的摆设还是跟今早离开时一样井然有序、干干净净的啊!他是哪一只眼睛看到脏乱了?
“你可以开始解释了。”
“不、不是我,是大姐掳掳你来的,不关我的事哦!”寒晴晴觉得应该先把话说清楚。
“果然是寒月宫。”阎铭阳若有所思地眯起黑玉般的眸子。“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请问哪里脏了?”寒晴晴乖巧地虚心求教。
“一个姑娘家的房间脏得跟猪窝一样,你不惭愧吗?”阎铭阳那无波的语调宛如厉冰,冻得寒晴晴猛起鸡皮疙瘩。
阎铭阳随意在寒冰雕成的桌面上划了一条长线,然后将手指举到她的面前,严厉地问:“这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吗?”阎铭阳那挟带着隐隐雷声的嗓音听起来格外低沉与骇人。
天!整整两个时辰耶!
“既然知道是灰尘,还不快拿布来擦。”阎铭阳抿起强硬的唇线,心中隐忍着一股怒火。他这辈子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脏乱。
寒晴晴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向后移了几步,等到挪出一段安全距离后,她才胆颤心惊地启口。
寒晴晴完全被他吓傻了。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一串圆滚滚的泪珠像断线的珍珠般,滑下寒晴晴的双颊“你没事在哭什么?”阎铭阳以凶恶的口吻问道。
“这里是寒月宫,就是天山的那个寒月宫,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