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隻要他身边还有她,就不算荒凉。
他就是想永远陪着苏晚青,不管生活是什么样的,苦还是甜,所有隻能她独自麵对的磨难,他都不想再让她经历第二遍。
「就一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会得到我们全部的爱,如果你还想再要个孩子,我不会阻止,但你要问我的意见,我不支持。」
生孩子就是一场冒险,他在之前备产的科普书里看到过不下数十次,这场冒险他经历过,至今也心有余悸,他真的不敢想,也承受不住那一丁点儿可能性的意外。
闻宴祁抱住她,任由头发上的水滴落在锁骨上,他嗓音温润,和风细雨地在她耳廓里撩拨着,「老婆,我需要你,没你不行。」
苏晚青没法儿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在一起近三年,闻宴祁说过喜欢,说过爱,说过一生一世和天长地久,但从没有哪一刻,比这句「没你不行」的表达更有分量。
他甘愿把自己摆在最卑微的地方,甘愿暴露出自己的软弱和依附,好像在这段关係里,她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施予者。
丰盈的感动和欣然充斥着她的所有思绪,苏晚青鼻腔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两人在寂静的午夜中紧紧相拥,窗外皓月当空,闻宴祁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晚青鬆开手,柔软清澈的目光带着笑意:「去次卧?」
闻宴祁歪着头,手臂还虚虚地圈着她的腰,闻言嘴角勾起来:「你确定?」
苏晚青抿了抿唇,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勾出小袋子,眼底光芒张扬又大胆:「你不想看?」
闻宴祁的目光从她手指上滑过,挠了挠喉结,惫懒地笑了声:「说句实话你别生气。」
「刚刚的花洒是我故意拧紧的。」
苏晚青变了脸色:「我就知——」
话还没说完,就被横着抱了起来,闻宴祁动作很快,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稍一俯身就把小袋子拎了起来,绕过床头时去看了眼小包子,然后就抱着她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的壁灯都关了,穿过那一截昏暗的时候,苏晚青手抵着他的胸口,突然瓮声瓮气地问了句:「如果我没从手术床上下来,你会怎么样?」
「殉情。」
闻宴祁说这话时没看她,语气说不上郑重,也不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苏晚青抬起眼,隻能看见他锋利的轮廓线条,下颌上有蟹青色的胡须,薄薄的一层,混着他的表情,有种野蛮又冷清的感觉。
苏晚青眉眼一弯:「都三十岁的人了,别说这么非主流的话好吗?」
闻宴祁这才垂眼看她,唇角虚勾:「不信我会为你去死?」
苏晚青摇摇头:「好了我不该提,别说这种死不死的话了。」
「我就要说。」
闻宴祁扬起下巴,喉结滚了一下,推开次卧房门时痞气地笑了声:「今晚就死在你身上。」
苏晚青还来不及打他的嘴,门就被关上,灯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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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幼儿园中班的时候学会握笔,大班的时候才开始学写自己的名字。
闻宴祁那几个月花了很多时间在这件事上。
这一年苏晚青又升了职,ki槽去了甲方品牌部,她两个月前被提上来,接手项目的这段时间忙了点儿,常常晚上点才到家,某次结束了一周的出差回家,一开门就看见客厅茶几旁趴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妈咪回来啦。」
关门声刚落下,小肉团子就飞奔而来,撞到她怀里不够,还在她左右脸上各印下一个吧唧的亲亲:「妈咪,爸爸在教我写名字。」
苏晚青也蹲下来亲了她一下:「那宝贝学会了吗?」
「学会个屁。」
闻宴祁端着杯子走过来,头发被抓得有些乱,进到厨房接了杯水,递给苏晚青时顺手把眉骨上方贴着的小月亮贴图撕了下来,顺手粘到女儿的小辫子上:「去,自己画画去。」
苏堇禾本来还想向妈妈告状爸爸又说脏话,听到这话立刻就欢天喜地地跑了,隻要不写字怎么都好,一屁股在地毯上坐下,掏出了自己的蜡笔开始涂涂抹抹。
苏晚青收回视线,看着闻宴祁疲惫的样子,心疼地抱了他一下:「老公,我可能还要再忙两个月,辛苦你了嗷。」
说着把他后脑勺上的彩色小皮筋扯了下来。
「你闺女再过几个月都要上小学了,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做好一年级入学家长会上丢脸的准备吧。」
苏晚青立刻鬆开了怀抱:「你是怎么教得?」
她这变脸的速度之快,闻宴祁已经习以为常,啧了声:「我说一句她有八百句等着我,怎么教?」
苏堇禾三个字他至少写了几百遍。
小姑娘聪明,不想干活的时候就找他閒聊——
「爸爸,妈妈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字叫苏堇禾?」
「妈妈希望你像植物一样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