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你可能确实有病呢。”
林折夏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其实你已经冻得不行了,但是为了面子,你在强忍寒冷,故作姿态。”
回应她的是迟曜的一声冷笑:“这天气,你还是先担心自己有没有被冻坏脑子。”
林折夏想亲手验证一下:“你脑子才容易被冻坏,你把手伸出来。”
迟曜觉得她无聊,但还是将一隻手伸向她。
林折夏碰了碰他的手背,发现居然真的不冷。
她难以置信地又碰了一下。
这一下停留地更久一些。
足够她留意到迟曜手上留下的那道很浅的疤痕,以及少年温热的手背温度。
这温度莫名让她想起之前给迟曜上药的片段。
“……”林折夏收回手,说话间呼出的热气打在羊绒围巾上,掀起一阵热气,热气一路窜到耳根,“那什么,车来了。”
期末考前的时间过得很快。
学习课本,复习知识点,期间夹杂着一次月考,很快就迎来期末考。
天气太冷,林折夏打着喷嚏,感着冒,考了三天试。
她考完试领寒假假期作业,昏昏沉沉地到家埋头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地,听见林荷进她房间说:“夏夏,我和你魏叔叔明天要去趟隔壁市。”
她依稀记得有这么回事。
魏平要去隔壁市出差几天,林荷也请了假跟他一起去,两个人难得出去“旅游”一次。
“你自己在家里待着,我给你包了饺子,自己下着吃,还有面条什么的,冰箱里都有。”
“注意安全,门窗关好,出门记得带钥匙,不然没人给你开门——千万记得。”
林荷不断说着注意事项。
林折夏应了一声。
等她一觉睡醒,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打开冰箱,对着那几排包好的饺子,沉思许久,然后掏出手机给迟曜发消息。
-滴滴滴。
-你吃过晚饭了么?
-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吃吧??(??)。
十分钟后。
林折夏坐在迟曜家餐桌上,拿着筷子,望着厨房。
厨房里,隻穿着件毛衣的迟曜在往雾气翻腾的锅里下饺子,那隻抡过三个人的手,正捏着饺子往锅里放。
他其实长着一张不太居家的脸,也不像会进厨房的样子,更像那种被人伺候的——
林折夏正想到这里,就听那张脸的主人问:
“要醋还是酱油。”
“醋!”
“辣椒油要吗。”
林折夏点点头:“要的。”
“你还敢要,”迟曜说,“嫌感冒的时间不够长,咳嗽咳得不够狠?”
“……”
那你还问。
吃饭中途,林折夏说:“要不,等会儿我洗碗吧。”
迟曜没什么反应。
林折夏提醒:“我只是客气一下,你要拒绝我。”
迟曜:“我为什么要拒绝。”
林折夏慢吞吞地说:“因为我来你家做客,我就是客人,你不能真的让我洗碗。”
“不好意思,”迟曜说,“我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不拦着客人洗碗。”
林折夏闭上嘴,不想和他继续聊下去了。
她吃东西速度很慢,等她细嚼慢咽吃完,抬头看眼时间,已经快八点半。
两人吃饭时,客厅电视在播天气预报,只不过声音被调弱,沦为背景音:“……上述部分地区夜里可能伴有短时强降水,局地有雷暴大风等强对流天气,望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当天夜里一点半。
林折夏被一声雷响吵醒。
“轰隆——”
雷声像一把利刃,劈开浓墨似的天空。
所经之处电闪雷鸣。
她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依稀记得刚才似乎做了个噩梦,睁开眼,在听到雷声的刹那控制不住地战栗了一下。
但这战栗并不是因为刚才的噩梦。
而是雷声。
林折夏想着,白天还好好的,晚上竟然打雷了。
随后她又想到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
她很少有特别害怕的东西,唯独怕打雷。
“轰隆隆——”
雷声一道接着一道,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林折夏耳边似乎有好几道雷声在不断循环播放,记忆深处那几道雷声也在她脑海里劈了下来。
那也是一个雷雨天。
孩童四五岁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喊:
“爸爸。”
“……爸爸,不要走,爸爸。”
记忆里琐碎的声音接着一转,出现林荷故作坚硬的声音。
“你想走就走吧,以后你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必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