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折夏被烫到似的抽回手,同时往边上坐了点,说:“你不是在看电影吗。”
“而且,你密码都不换的吗。”
“懒得换。”
迟曜把手机放到另一边,又说,“而且你那脑子,换了你也记不住。”
她和迟曜之间那种奇怪的氛围不知不觉间又转回来了。
是因为喜欢吗。
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容易多想。
“为什么。”林折夏忽然问。
在那种奇怪氛围的引领下,她没有思考的余地,很想衝动地问“为什么要我记住”。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那么笨,”但她做不到不思考,又把话绕开,“一串数字而已,你才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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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折夏最后回到家,想了半天,在网上查到有手工蛋糕店,决定给迟曜送一个亲手製作的蛋糕。
她在网上预约了製作时间。
5月6日。
迟曜生日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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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春天过去,进入初夏,天气不知不觉间开始变热。
林折夏亲手做蛋糕花了一个下午时间,速度很慢,好在出来之后效果不错。
她打算今天晚上掐着12点整端着蛋糕去迟耀家给他一个“惊喜”。
手工蛋糕店老板帮她把蛋糕用礼盒包了起来,她另外要了一张卡片,衣服上沾了点nai油,趴在Cao作台前面写生日祝福。
她一笔一划地写下迟曜的名字,然后写:祝你心想事成,每天开心。希望你今后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有用不完的勇气。
走之前,蛋糕店老板追到门口:“小姑娘,不好意思啊,蜡烛和打火机我忘记给你了。”
林折夏看了眼手里系着红色丝带的蛋糕盒,一时间找不到地方放,有点为难。
好在她今天穿了件外套,外套口袋很大。
而且蜡烛和打火机装在小包装袋里,刚好能塞下。
“没关系,”她说,“我塞口袋里就行。”
回去小区的路上,林折夏在过马路的时候留意到小区对面似乎又有人聚集在那。
她扫了一眼,觉得说不出的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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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八岁之前,她以为人生就是一条简单的直线。
她会继续就这样在无忧无虑的,简单的直线中悄然长大。
即使这条直线中,也会发生一些小小的意外,比如说,她对迟曜那份进退失据的“喜欢”。
但当时的她以为,她会和南巷街的这群伙伴,会和迟曜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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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折夏拎着蛋糕到家时,林荷被她吓一跳:“你跑哪里去了,也不说一声。”
“迟曜生日,我去给他做蛋糕。”
“妈,你就当没看见吧,”林折夏又说,“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林荷:“哦对,你不提我差点忘了,我和你魏叔叔也给他买了礼物,你等着,我去拿给你。”
林折夏接过礼品盒。
心说,迟曜在他们家的待遇,有时候比她还好。
林荷又忍不住说:“我怕我们当面给他送,他不好意思收。你说这孩子也真是的,十八岁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爸妈也没说要回来跟他一块儿过……”
林荷说完,又忙着收拾卫生去了。
但林荷随口说的话,却让林折夏有了一点想法。
可能……
对迟曜来说,最好的生日礼物不是别的。
而是见到他爸妈吧。
林折夏这样想着,心底某个念头愈演愈烈。
但她并没有迟曜父母的联系方式,林荷联系人列表里有。
林折夏从来不会随意动林荷手机,但这天,她还是趁林荷不注意,偷翻起她的手机,翻出了迟曜爸妈的电话号码。
第一次干这种“坏事”,她有点忐忑。
记下手机号后,她躲进洗手间里准备打电话。
她其实有点怕,她跟迟曜爸妈并不熟,而且那两个人性格也实在称不上好相处。
第一通电话,她打给的是迟曜的妈妈。
但迟曜妈妈电话没接通。
忙音消失后,她拨了另一个号。
“嘟——”
林折夏等了很久,“嘟”声频率几乎和她的心跳同步。
十几秒后,电话被迟寒山接起。
林折夏正要喊“迟叔叔”,对面声音很杂乱,他崩溃似地喊着:“别打来了!你们再催我也没用!”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没想到,你得给我们一点时间处理。”
“是还差一些,我们知道,这次肯定会还上的。”
“……”
林折夏懵了,不敢说话。
嘴里那句“迟叔叔”卡在喉咙里,直到迟寒山挂断电话,都没能说出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