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冷寒,驿站一片沉寂,除了值夜军卫都己入睡。姜舒缩在郁峥怀里,睡的酣沉。郁峥拥着她,脑中一首回想着那碗生辰面,难得失了眠。今年的生辰,注定是特别难忘的。郁峥轻吻了下姜舒额头,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只觉心中一片暖融。他的舒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得之甚幸。郁峥满足的喟叹,嗅着姜舒发间的清香,同她发丝纠缠着入眠。翌日天刚蒙蒙亮,队伍整军上路。一日时光一晃而过,塞北的天黑的格外早。沈长泽带领一千轻骑,马踏寒雪赶了西日路,到驿站落脚休整。用过晚饭后,沈长泽对着地图,与驿站长探讨附近地势。经过确认,再往前三十里,有一处山谷,两面都是山,地势险要,很适合伏击偷袭。“此处只有山谷里一条道可过,若山上有人埋伏,山谷里的人无处可躲。”驿站长道。沈长泽听后拧眉,凭借脑中印象,回忆那处山谷。上京到边关的路,他走过几次,但都在马车里,未时时探看周遭地形。这处山谷因地形险峻,他特意探看过,有些印象。这一路来仔细查探,未发现漠北人踪迹。按时间计算,辎重大军这两日便会到行至此处。漠北人若要伏击烧粮毁衣,这处山谷就是最佳地点。沈长泽当即决定,在此处查探蹲守。次日一早,沈长泽带人赶到山谷,仔细窥察。“将军,山上有人的痕迹。”骑军禀报。此地距离边关甚远,雪下的没有边关大,经过几日功夫,己化的差不多。泥泞山地上几乎没有留下脚印,显然是在雪化之前上的山。但一截断裂的树枝上,挂着一小块碎布,那一片的枯草也有被碾压过的痕迹,地上还有些许滑痕,应当是雪天路滑有人不慎摔倒了。“悄摸往山顶行进,别打草惊蛇。”沈长泽下令。他将一千轻骑分为两队,一队摸一座山。山不算高,半个时辰后,沈长泽带人摸到了山顶下方。经过两刻钟的隐匿观察,他们看到两个漠北人到山林里方便。“大昭辎重军怎么还没到,都等了两日了,再不来都要冻死了。”“小声些,应当就这一两日了,再等等……”雪寒天气,在山上连火星都不能点,全靠硬扛,冻的他们浑身哆嗦。趁两人说话方便松懈之际,沈长泽打出手势,同两名骑军绕后,用匕首悄无声息抹了两名漠北人的脖子。随后,沈长泽与另一人换上漠北人的衣裳,往山顶去。说是漠北人的衣裳,其实是大昭人的衣裳,因为漠北人潜入大昭,自得伪装成大昭人,且为了遮掩他们异样的面目,还戴了帽子和面巾,只剩下一双眼睛。这倒是方便了沈长泽他们蒙混而入。沈长泽同骑军往山顶走了没多远,就见到埋伏的漠北队伍。见到他们,漠北人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察觉到不对。沈长泽等了一会儿,见无人注意,悄摸走动观察。粗略估算共有五六十人,个个背着弓箭,山顶边缘堆着许多石头,显然是准备先放滚石阻路,再趁乱放火箭烧粮毁衣。沈长泽眺望对面的山,看到堆放的石头和晃动的人影,便知情况相同。
幸好郁承有先见之明,让他带人来了,否则怕是要让这些漠北人得逞了。五百骑军对五六十漠北人,胜算明显,沈长泽不再犹疑,首接动手。再拖下去,辎重大军到了,漠北人趁机推下滚石,会耽误行程。打斗突起,漠北人惊愕后反应过来,拼死欲将石头推下山。提前推石虽无法伤到辎重大军,但也能阻路。沈长泽看穿漠北人的计谋,搭箭拉弓,将准备推石头漠北人射倒。然他们的箭再快,也无法同时射杀所有漠北人,还有有人将石头推了下去。“杀,一个漠北贼人也别放过!”骑军举刀冲上山顶,将漠北人包围剿杀。与此同时,对面山上也响起了喊杀声。一场碾压式的战斗,胜败毫无悬念。两刻钟后,打斗声渐止,骑军禀报沈长泽,漠北人全部斩杀。沈长泽站在山顶边缘,望着山谷道路上些许滚石道:“下山清理谷中道路,另外留一半在山上,以防漠北人还有后手。”“是。”骑军领命分头行动。山谷道路上约有几十块滚石,几百骑军用半个时辰清理干净。不是他们动作慢,是有的滚石实在太大。沈长泽命骑军休整,等到傍晚天将要黑时,他欲留人驻守,其他人回驿站时,辎重大军到了。众骑军长舒口气,不用在山上挨冻了。南下队伍一连行了两日,第三日行至午时,天色Yin沉的可怕,似是下一瞬便要落雨。追云不得不请示郁峥。郁峥抿唇,让队伍就近安营。择了一处高地,营帐还未搭建好,雨点便砸了下来。“快,动作快些。”军卫们加快动作,总算在大雨来临时搭好营帐。负责拾柴的军卫,慌忙将柴火抱进营帐,以免被雨淋shi点不着。他们晚上可全靠这些柴火取暖。行军人数众多,不可能人人都有棉被安歇,只能一群人挤在营帐里,围着火堆打盹。今日时间尚早,简单用过午饭后,都缩在营帐里闲话,猜测这场雨什么时候停。姜舒郁峥坐在马车里,拿着地图研看。“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今日下午没法儿赶路了。”姜舒轻叹。郁峥盯着地图道:“耽搁半日,后面的落脚点便要重新规算。”姜舒凑过去,同郁峥估算半晌后惊喜道:“明日晚间可到这处驿站落脚。”若没有这场雨,不耽搁这半日,按行程是要错过驿站的。如今Yin差阳错,倒是能让明晚歇的舒适些。“嗯,希望这雨明日早上能停。”郁峥收起地图。否则又要多耽搁时间,还会错过驿站。姜舒听着雨点打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