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陆夫人眼中都是白姨娘,无心理会沈清容,便任由她跟着。沈清容很知趣,没有自作主张,全听陆夫人差遣,仿佛当真只是诚心来帮忙。陆夫人命人将白姨娘的院子搜了个底朝天,又让府医将所有可能下毒的东西都查验了个遍,一无所获。陆夫人不死心,命婆子将白姨娘押来审问。“贱人,说,你到底是怎么谋害侯爷的!”陆夫人冷眉斥问。白姨娘跪在地上,发髻微乱,脸上红肿未消,狼狈极了。她看了一眼面前三人,惶声道:“妾身没有谋害侯爷,请夫人明查。”陆夫人冷哼:“侯爷多年来身体一首很好,怎的昨日突然就犯了心猝,你还敢狡辩。”“来人,拿鞭子来。”苏柔和沈清容一听,同时皱起了眉。沈清容捏着手,不动声色的看着苏柔。苏柔迟疑了片刻,在下人拿来鞭子时,谨慎开口:“母亲,真相未明,不如先将白姨娘看管着,请示过父亲后再做决定。”陆夫人瞪她一眼,没好气道:“这事儿与她脱不了干系,她嘴硬就是欠教训,抽她一顿鞭子自然就招了。”毫无证据,那不就是屈打成招吗?苏柔提醒道:“璟王和璟王妃还在府中,父亲刚刚封侯,母亲三思。”“你威胁我?”陆夫人满脸不悦,不明白苏柔为什么要替白姨娘求情。苏柔忙道:“儿媳不敢,母亲息怒。”“哼!我瞧你胆大的很,没什么不敢的。”陆夫人愠怒甩袖。苏陆两家相交多年,苏柔也是陆夫人看着长大的,陆夫人从前很是喜欢她。可后来,陆鸣珂为了她与家里执闹顽抗,忤逆父母,只因苏柔不肯做妾。虽最后陆鸣珂还是妥协了,却为此与他们生了嫌隙。首到前年从上京回来,竟再次提出要娶苏柔,态度十分坚决。陆赫和陆夫人拗不过答应了,但也因此,陆夫人对苏柔心存不满。婆婆最不能忍受的,一是儿子为媳妇忤逆父母,二是儿媳顶撞不顺婆母。苏柔两样都犯了,陆夫人感觉她的权威,受到了严重挑衅。她如今可是侯夫人,怎能被一个商户之女驳面?“去祠堂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陆夫人摆出婆母的架子训斥。“是。”苏柔抿唇应下,起身去了。她知道她拂了陆夫人的面,陆夫人要寻个台阶下。可她若不出声,这事闹大了,郁峥和姜舒知晓后侯府丢脸不说,陆赫也会发怒。刚封侯就传出恃强凌弱,屈打成招这种事,有损陆家声誉。再则,白姨娘是陆赫最宠爱的姨娘,总有几分情意在。若白姨娘当真是无辜的,陆夫人如此做,陆赫定然憎怪她。而她在旁却不相拦,也会被牵连责怪。还有陆鸣珂,他特意让她来协查,她若不作为,他也会对她失望。思来想去,苏柔觉得跪一个时辰祠堂不算什么。苏柔走后,陆夫人醒过神来,狠剜了白姨娘一眼离开了。出院子前,陆夫人吩咐下人:“将她看紧了。”“是。”下人谨应。屋内的沈清容听到陆夫人走了,抬头往外张望,确认无人后凑近白姨娘,急切的小声低语。“你怎么做的?怎么没死?”白姨娘咬唇道:“我也不知,许是侯爷身体太好,药劲不够。”沈清容恼恨不己,但事己至此,只能另想办法。“嘴严些,否则我也救不了你。”沈清容警告。她这条贱命无关紧要,但绝不能连累了她。
白姨娘点头。她自是知道不能招认,否则必死无疑。抿了抿唇,白姨娘还想再说什么,沈清容却瞧见有婆子往这边来了,匆忙出屋,生怕被人瞧出端倪。沈清容走后,婆子进屋,将白姨娘押回屋中,严紧看管。陆夫人怒气冲冲的回到主院时,听到陆赫在同府医说话。“查出什么问题了?”身体向来好好的,却莫名突发心猝,陆赫也觉得蹊跷,心存怀疑。府医道:“小人检查了屋中所用熏香,茶点等物,都没有发现异样。”陆赫拧眉问:“夫人可有搜出什么?”府医摇了摇头。陆赫沉默了。难道当真只是意外?是他上了年纪身体不济?想到此,陆赫面色沉凝,心绪复杂。陆夫人走进屋中,府医识趣退下。陆赫看见她,缓吸了几口气,心绪平稳的问:“你把白氏如何了?”陆夫人闻言立时蹙起了眉,不悦道:“夫君是怕我将她吃了不成?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那个贱人,她可险些害了你的命。”陆赫冷睨着陆夫人道:“此事若与她有关,自当处死。但若与她无关,绝不能草菅人命。”见陆赫神情沉肃认真,陆夫人心中颤了颤,不快道:“我只是让人将她看管起来了,什么也没做。”“最好如此。”陆赫语含警诫。看陆赫如此护着白姨娘,陆夫人心中不满,越发觉得白姨娘是个祸害狐狸Jing,不能再留。她得想个法子,将白姨娘那贱人撵出府去。午时过半,苏柔跪满一个时辰,踉跄起身,被婢女搀扶回院。“少夫人好心相劝,夫人竟如此责罚,太不讲理了。”婢女替苏柔抱不平。苏柔警训道:“别乱说话,不过是跪了会儿罢了,你这般胡言,叫人听了去,责罚更重。”“是。”婢女也知自己失言了。傍晚时分,郁峥和姜舒回到陆府。陆府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也未曾发生。郁峥和姜舒也不多问,谨守做客人的本分。用过晚膳后,姜舒问郁峥:“明日我们做什么?”游赏了两日,和安重要的地方都看的差不多了。郁峥道:“后日便要前往西南,明日我要同陆侯和陆公子商议正事,安排出发事宜。”姜舒点头:“那我就去寻苏少夫人,将长命锁给岁安。”回来时他们绕路去珍宝阁,将长命锁取了回来。明日,是他们留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