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下来,傅斯陆猛然推开身上的少年,惊慌地从沙发上爬起来。
而被推开的商怀羽似乎毫无波澜。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唇角含着一丝笑意,看向玄关处闯入的青年。
傅斯陆上身赤裸,胸前嫣红的ru粒还硬挺着,泛着隐隐的水光。他脸色铁青,下意识想掩盖住自己身上的痕迹,却在迎上傅斯年震惊的视线时停住了欲盖弥彰而于事无补的动作。
他看看自己闯进来的弟弟,又看看商怀羽唇角有些得意的弧度。
他笑得很难看:
“商怀羽,你算计好的,是吗?”
商怀羽的笑容敛了敛,扭头无辜地看着他:“鹿鹿哥哥,你说什么?”
迎上这娴熟的变脸,傅斯陆心中涌上一阵寒意。
傅斯年没听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急躁愤怒地走上前,把扔在一旁的衬衫恶狠狠地扔在了傅斯陆身上,然后一把抓住商怀羽的胳膊。
他扬起了拳,手臂肌rou鼓涨得连青筋都清晰可见,眸中燃起熊熊的火焰,下一秒,拳头就要砸向商怀羽的脸——
“住手!”傅斯陆吼了一声,从沙发上翻身而起,从后面撞向傅斯年,“你发什么疯!”
傅斯年被推得踉跄,松开商怀羽,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我发疯?”
傅斯陆双唇动了动,却只是抿紧了唇,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的弟弟。
“到底是谁疯了?!傅斯陆,现在出来卖的人他妈的是你!!!”
傅斯陆脸上一白,绷紧着下颌一动不动,只是暗自紧握着拳。
他现在恨不得给傅斯年一拳,让这个蠢弟弟清醒清醒。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哧”的一声轻笑。
傅斯年浑身一震,立刻将炮火转向了看戏的商怀羽,上前一步揪住少年的衣领。
“你还有脸笑!?”他气得连指节都在泛白,像是拧的不是衣领,而是商怀羽的脑袋。
商怀羽却无动于衷,笑着轻轻抓住他的手:“年年哥哥……”
“别他妈恶心我,”傅斯年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里迸出来,“商怀羽,我没你这种兄弟。”
“……”商怀羽垂下眼眸,唇角仍然含着笑,只是弧度似乎淡了些许。
片刻后,他再度抬眸,直直凝视着傅斯年喷着怒火的眼睛,启唇轻声说:
“嗯……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现在,在救鹿鹿哥哥吧?”
他的眼睛乌黑明亮,像抹了层发光的清漆,仿佛能看穿人心。
傅斯年手上震了一下,气势忽然就莫名弱了许多,但仍然咬牙切齿地强撑着:
“你什么意思?”
商怀羽轻轻拨下他的手。明明是不重的力度,傅斯年却朝后趔趄了一步,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傅斯陆别开眼睛,没有和他对视。
“我只是给鹿鹿哥哥提供了一个选择,而鹿鹿哥哥选了我。你为什么要阻挠他的决定呢?”商怀羽一边整理自己的衣领,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
“无论是你所说的‘出来卖’,还是替别人打工,辛苦的都是他自己,不是你。”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扎进傅斯年耳朵里,“我很奇怪,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干涉鹿鹿哥哥的选择。明明一直以来,更随心所欲的那个人,是你。”
这句话一下子戳穿了傅斯年的气焰。他脸色铁青地瞪着商怀羽,却无法反驳。
在傅斯陆担任CEO,担负起整个集团的重任那几年,他借着读研溜到了国外,实际上不过是在混日子。白天看心情上课,晚上泡夜店蹦迪,闲暇时间搞乐队、骑机车、挑战极限运动……怎么肆意怎么过。
那时他的想法自我又顽劣:反正什么事都有父亲和哥哥顶着,他们又宠他,他一个阔少爷不愁吃喝不愁金钱,纵情玩几年又怎么了?
后来混腻了,他才回到国内拾起本行工作,空降自家集团当起了技术部门经理。实际上同样是有名无实,负责管理部门的另有人在,而他只在负责的项目遇到瓶颈时才出手。
幸好这行更多是靠实力说话,而他是天赋型选手,技术能力是没得挑剔的强。手下的职员们都把他奉为大神,没有人对他有什么不满,反而个个捧着他。
于是他更加乐得混日子了,除却钻研技术,剩下的时间仍旧浑水摸鱼,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以至于到了今天的局面,家里破产的时候,哥哥还能有不少人脉可以借债,而他除了干着急,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管你怎么说,我就算没资格,我也是他兄弟!我……”傅斯年捏紧了拳头,因为羞愧而脸颊滚烫,“我是为我哥好……”
商怀羽又笑了一下。
“你怎么能肯定,你觉得为他好的,就真的会对他好呢?”
他语气仍然徐缓,不紧不慢,却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就如我刚才所说,你不喜欢,也不擅长决策和管理。以前中学的时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