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区到市中心有几十分钟的车程。轿车停下的那一刻，傅斯年的眼睛就没有停过，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家公司。
令他失望的是，本以为能见到商怀羽背后资本的庐山真面目，结果商怀羽似乎只带他来看了庐山的一个小角。
这家公司他刚巧有所听闻，是近两年才崛起的一家新锐游戏公司，以Jing良的制作出名，但是并没有很强的财力。如果说这就是商怀羽全部的资本，那商怀羽根本不可能拿出四个亿。
看来，商怀羽手底下的产业，比他和哥哥想象的还要多。
但这也算是一个收获。傅斯年决定回去查一查这家公司的控股情况，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商怀羽其他的企业。
商怀羽走在前面，一边和迎面走来的员工们打招呼，一边向傅斯年解释：“嗯……这家公司我平时其实不怎么过来，电脑也不常用，所以这两天用起来才发现问题……”
“最近公司周年庆，几个游戏一起搞活动。技术部本来就缺人手，大家都在加班。我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只能请你帮我的忙了。”
“嗯，我理解。”傅斯年应了一声。
但他却注意到，这里的员工们大多数都认识商怀羽。这似乎和商怀羽说的“不常来”有些矛盾。
不过，转念一想，商怀羽这张脸，能被别人记住实在太正常了。从前他自己也在自家公司里摸鱼，只是在办公室出现过几次，照样能被部门里的小姑娘惦记，还有跟他告白的。
商怀羽这种表面上温温软软的类型，遇到的追求者想必会更多吧。傅斯年想着。
属于商怀羽的办公室在大楼中层，门口顶着的职务牌是监事。傅斯年根据经验猜测，这大概只是挂个名。
办公室内部的装潢也很简单，极为普通的配置。正如商怀羽所说，不像是常来的样子，因为并没有看到什么私人物品。
商怀羽拉着傅斯年在办公桌前坐下。办公椅很宽敞，商怀羽又瘦，勉强倒是可以坐两个人。
他打开电脑，一件件说起遇到的问题。
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傅斯年就认真起来。他按照商怀羽说的，仔仔细细把电脑各处检查了一番。
游戏公司重技术和配置，所以这台电脑的硬件其实都相当不错，问题主要是系统出了故障，也并不难解决。不过，他又顺带着发现了其他的漏洞。
“你这几个网络端口的安全性都不太好啊……如果你会用这台电脑储存和传输什么重要文件的话，最好还是做一些适应性的修改。”傅斯年一边点开一些看起来就很复杂的代码页面，一边跟商怀羽说。
“……改这个会很麻烦吗？”商怀羽迟疑片刻，问道。
“不麻烦，一下就好。”傅斯年极有自信地说，“既然是公司的电脑，加固一下肯定是好的。”
商怀羽挠挠头：“哦……这些我也不懂。年年哥哥，都听你的吧。”
“都听我的？”傅斯年认真地想了想，方案很快在脑海里成型，“那我今天就先简单改一下防火墙的配置，添加一些口令。之后再找时间给你加上几个监控和防护的软件……唔，对了，我之前写的一套程序，等下改改就可以用上了……”
“好，年年哥哥想怎么改都可以，我相信你的。”商怀羽从善如流地应答。实则，根本没有仔细听傅斯年说了什么，因为这台电脑他半年都用不上一次。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开始投入工作、专注敲键盘改代码的傅斯年。他微抿着的唇角带上浅浅笑意。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工作状态的傅斯年。跟他记忆中那个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在跆拳道馆三拳两脚击倒对手、在回家路上单手抱着他踩着滑板飞驰的又酷又拽的哥哥，完全判若两人。
糟糕……年年哥哥这么没有警惕心这么认真，笨得可爱，一会儿他怎么忍心打断哥哥的工作呢。
可是这种反差状态下的傅斯年，似乎更加帅气，更加让他心跳加速。
想要……压倒侵犯。
……………………………………
时间流逝得很快。
办公室里十分安静，只听见敲击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
商怀羽挨着傅斯年的胳膊，看似乖巧地在旁边旁观着。
傅斯年全神贯注盯着屏幕，时不时皱着眉头，烦躁地薅薅头发重敲键盘，俨然就是直男程序员工作的模样。
只有等待程序运行测试或加载的时间，他才会顾上旁边的商怀羽。
“你无聊的话，要不要找点其他事情做？看会儿手机也行。”
“不……不无聊。”商怀羽摇摇头，枕上他的肩膀，“我只是想看看哥哥是怎么工作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傅斯年听了还有点羞涩，“一会儿你可别睡着了。”
“还有很久吗？”商怀羽问。
傅斯年看了一眼时间：“快了，快了。一个小时内保证给你搞定。”
商怀羽垂下眼眸，无声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