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战说到做到,要让林西泽戴着尿道控制器上班,怎么求都没有用。这东西不做手术是拿不出来的,林西泽在请假去医院把东西取出来和去上班中间做了抉择,最后还是无法承受来自医生的揣测和目光,决定忍耐为上。
为此,林西泽一直不敢喝水,然而一夜过去,小腹还是坠胀不堪,膀胱积满,但勉强在能忍受的范围。好死不死,偏偏办公室有人请大家喝下午茶,问到林西泽的时候,他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免了吧,对方却没接收到拒绝信号,热情地说:“那给你点一杯不含咖啡因的,水果茶怎么样?”
“……好吧。”再三拒绝反而奇怪,林西泽只能敷衍喝了几口,结果腹胀加剧,他觉得情况更加不妙,只好尽量坐在座位上不动,只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只要捱到回家就好了。
然而偏偏事与愿违,下班之前他收到了季扬的消息:
“我在海岸等你,不见不散。”
季扬说的海岸是军区附近的一家餐厅,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林西泽盯着通讯器屏幕,心中五味陈杂。他快一天一夜没有排尿,就算没喝水,也已经到了稍微拉伸到小腹就胀痛难忍的地步,这种时候再到处乱走,万一真像时战说的那样失禁时自动解锁,那他岂不是要当众出丑。
可如果他不去,以季扬的性子说不定又会等上一夜。
还能忍一时半刻,林西泽决定速战速决。
“海岸”餐厅临内陆河而建,浇铸Jing美的铜桌椅隐藏在绿植丛中,充满风情又保证了隐私。林西泽看到季扬坐在他们从前约会时坐过的位置,四目相对时,季扬的眼里溢出喜悦,站起身对他招了招手。
“西泽,这边。”
林西泽有心快步走过去,然而此时步幅迈太大都会牵动腹痛,膀胱似乎快撑到了极限。他控制着步伐,克制地坐在季扬面前。
桌上摆着两杯柠檬水,晶莹剔透的杯壁上结了层水滴,冰块发出融化碎裂的滋滋声,林西泽看着年轻英俊的alpha,他有满心疑问等着自己解释。
“我什么都不想解释。”他直视着季扬的眼睛,语调和脚下的河水一样平缓流淌。“我们已经分手了,季扬。”
“我不明白,为什么?”季扬无法接受恋人开门见山的拒绝,他想起昨晚的见面,荒唐的想法已经折磨了他一天一夜,一定要问个清楚,也许是误会。他斟酌着用词,尽量用不冒犯到林西泽的语句:“昨天,昨天你从将军府回来,身上的信息素……”
果然来了。林西泽无奈地叹息,既然瞒不住,跟季扬坦白也无妨:“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跟自己的上司发生了关系。”
“我不相信!为什么?”作为林西泽曾经看中的结婚对象,季扬的人品无可争议,甚至有些天真,到了这种地步都不愿相信这些肮脏的内幕。“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别把我想得太好。”就算是为了季扬好,林西泽也不想把真相和盘托出。季扬还年轻,得罪了时战只会毁了大好前途。他宁愿对方把错归咎在自己身上,哪怕被怨恨也无所谓。“对不起。”
季扬哪会信他,伸长胳膊握住林西泽的手,不依不饶地问:“西泽,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你被胁迫,我想帮你……”
“够了!你要是为我好就别再纠缠下去。”林西泽挥开季扬的手,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明白吗?”
他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无奈,惋惜,祈求,也许还有那么一丝眷恋……季扬仿佛读懂了,手指无力地垂在身侧,再也抓不住他。
“西泽……”是他没用,才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落到别的alpha手中。
火烧似的夕阳黯淡下来,粉紫橘靛融汇成一片暗蓝,天色渐黑,隐藏起林西泽苍白得不正常的脸和紧张的神色:“你先走吧,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季扬欲言又止,还是在林西泽再三催促下离去。
直到季扬走远,林西泽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座椅上。
他该庆幸天黑,加上河边的空气流通,所以季扬没能发现,在交谈的时候,他失禁了。
尿道控制器自动解锁,堵塞了一天的膀胱不堪重负,尽管林西泽极力控制,还是缓缓漏出尿ye。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顺利走到最近的卫生间,也许在行动的时候,他就会控制不住,尿ye濡shi裤子流到地板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当众失禁的变态。
光是想象,林西泽的眼圈就已经红了,不禁骂道:“畜生……”
tun下一片温暖chaoshi,林西泽扶着桌子站起来,与此同时,河边的灯渐次点亮,华灯初上,照亮了一切Yin暗角落。alpha高大的影子拉到林西泽脚下,让他浑身僵硬。
“离老远就闻到尿sao味儿。”清冷的灯光照在蜷曲的黑发,高挺的鼻梁留下道斧凿似的Yin影。时战走到林西泽身后,深深嗅了一口:“原来这里有个憋不住尿的sao货。”
“现在你满意了吗?”时战的恶劣程度超乎了林西泽的想象,他来就是看好戏的,看自己当众失禁的样子有多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