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修走后没有一刻钟,就有侍从和林西泽说太子殿下会耗些时间才能回来,请他移步去别处见面。
林西泽看着陌生的面孔,心中愈发不安:“我的身份实在不能久留宫中,不如先告退。”
“您是太子的朋友,自然留多久都可以。”侍从却不给他拒绝的余地:“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您等到他回来。”
身在陌生的内宫中,林西泽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侍从穿过华美的长廊和浮雕拱门。他们走了好久,远到林西泽觉得这里已经不再是东宫,最后停在一扇门前。
“请在此地稍后。”
侍者请林西泽进去,房间里的茶几上有三层银托盘的甜点,女仆在轻巧的瓷杯里倒茶,异香瞬间充斥满室。她热情地说:“今年新制的花草茶,请您品尝。”
林西泽嗅到草本植物的清新和茶香,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下来,不由自主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嬴修想不出皇后有什么理由召见自己。
他相信自己幼年时的行刺跟皇后脱不开关系,只是当时没有证据,这么多年过后已经成了无头之案。况且连皇帝都要依仗时家,只能把他秘密送到国外,在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敌国低调生活到成年。
嬴修一进门,屋子里的女孩们齐刷刷站起身行礼,莺呖般的嗓音此起彼伏:“殿下好。”
皇后坐在首座,含笑说道:“太子刚从国内回来不久,社交也不多,今天刚好女孩子们都在,我想介绍你认识。”
嬴修被这场面震惊得迟迟回不过神。
这是什么情况?他和皇后面上还过得去,但远没亲厚这个程度。嬴修只觉得诡异:“皇后急着召见我就是为了这个?”
“这还不算急事吗?”时妤惊讶地环顾四周,少女们纷纷掩口轻笑:“让女孩子久等可不是绅士哦。”
“抱歉。”嬴修急着脱身,脑中飞快想借口:“只是今天我实在是……”
“据我所知,太子今天并没有什么公开行程呢。”时妤就像有读心术一般阻断了他的后路,开玩笑般说:“这么急着走,难道东宫里藏着美人吗?要知道帝国的美人儿今天可都聚在我这里了。”
嬴修简直就要怀疑她是故意的了,咬牙说道:“皇后说笑了。”
“好啦,今天是我唐突。”时妤向女仆示意,拖张椅子给嬴修坐。她把鬓边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与时战如出一辙的褐色眼睛盛满无辜:“你知道,皇帝也说我总爱突发奇想。”
这两姐弟真是各有各的可恨。嬴修就算隐隐发觉皇后心怀鬼胎,此时当着众多闺秀的面也无法快速脱身,只能硬着头皮听贵族小姐鸟儿啁啾般寒暄问候。
时妤始终含笑陪着他们,不时找话题打圆场。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女仆长进来对她说了些什么,皇后这才说自己要准备烤制晚餐的蛋糕,让孩子们慢慢聊,自己提着裙子慢悠悠地离开了。
皇后一走,大家都轻松下来,嬴修正准备找理由脱身,就听到有女孩小声抱怨:“殿下她今天真奇怪。”
她的朋友看了眼嬴修,见太子也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大着胆子说:“是啊,先是让我们见时战将军,没多久又把太子殿下召来,像是拖着不想让我们走似的。”
嬴修心一沉:“你说时战今天进宫了?”
少女点点头,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是啊,将军可凶啦。”
嬴修顿时感觉大事不妙,倏地站起身,把满室的女孩吓了一跳。他克制不住焦急,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太子殿下您来之前……”少女战战兢兢地回答。
还未说完,赢修就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嬴修急匆匆回到东宫,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林西泽不知所踪。他找来当值的宫人质问,侍从们只知道有人以太子的名义叫走了林西泽,那人面孔陌生,看起来官职很高,侍从们谁都不认识他,却不敢提出异议。
嬴修简直快要疯掉,让所有的护卫搜宫,这次对方像故意给他提示一样,有好几个宫人看到林西泽被皇后的副总管领到一个偏僻的别殿里。
那里只用来招待外国使臣,平时人烟稀少根本没人造访。
十分适合来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嬴修是循着气味找到林西泽的,他对林的信息素再熟悉不过——林西泽曾在宿舍里发情,他整天整夜地守着,即使有服用伪装药物,也被香甜的月季香味勾引到勃起。
蜂蜜和月季的气味愈发浓厚,其间还掺杂着一种极富攻击性的费洛蒙。嬴修越往别殿走心就越沉。他猛地推开门,房间被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充斥,浓重的腥气丝线般夹杂萦绕。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嬴修心如擂鼓,迈着僵硬的步伐走进里间,紧接着看到了令他疯狂的一幕。
地毯上到处扔着被撕坏的衣服,视线上移,金色织锦的高床上是林西泽袒露的身体。他背对着门,后颈的腺体上,渗血的咬痕格外夺目。光裸的双腿微微错开,隐约能看清被蹂躏过的私处。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