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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皱起眉头,这是什麽话!想教训他,可夕玉的确吐了血丝出来,他担心的观察夕玉的脸色,然後,他看到夕玉的唇角几缕乾涸的白浊……麒听见自己耳边「轰」的一声,整张人皮,不,是龙皮,都烧了起来。
他张口,又合上。再张开……纸上又出现一行字:我可以去了吗?
麒一跺脚,抱起夕玉:「朕给你洗!来人!」
当充溢着沐香的百合木桶被抬上来的时候,残破的衣衫再次从夕玉身上滑落。麒抱着他坐进桶里,先梳洗他的头发。那原本柔顺的乌发此时杂乱不堪,有些打起了结。麒耐心的把它们一点点梳开,在洗着的时候,他还不时的在发丝间找到星星点点的白色污痕,他很清楚那是什麽。
夕玉原本娇小的ru头在热水的浸泡下红肿起来,ru晕以及洁白的ru房上红色的划痕处处可见,深浅不一。
夕玉的脸色一直很红,唇也是红的,轻颦着眉,眸子里水光四溢……麒失了神,不自觉的唇口贴了过去,彷佛贴在棉花上一样柔软,也,彷佛贴在棉花上一样,没有反应。麒回过神来,尴尬的後退,潜在桶底的手碰到了一样东西,硬硬的,麒仔细摸了摸,上面缠绕了好几圈布条,感觉,形状……麒抬头,对上夕玉似笑非笑的眼。夕玉用口型无声的对他说:我还是会有反应,我还是很难受,我还是很污秽,对吗、皇上?
他明明是在笑着,麒心里却在一阵阵的疼。麒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但这次却不是因为气恼和情慾。他瞪着夕玉,然後抬起手,「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嘴巴。
夕玉凉凉的看着,才要勾勾嘴角,眼泪却滑了下来。
麒看到他的眼泪,反而打的更用力了。「啪啪啪啪」连声不断的巴掌声在沈静沧桑的宫殿中响起……直到,一只颤抖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麒两边的脸蛋都肿了起来,嘴角也淌下血丝。夕玉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麒的脸色一瞬间变为苍白。他一个劲的盯着夕玉,用力摇头。夕玉闭上眼睛不再里他。良久,只见一个影子摇摇晃晃从桶中站起来,木偶似的穿上衣服,离开宫殿。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夕玉一个人了。他仍然坐在桶里,虽然麒早就帮他仔细清洗过身子,换了水。宫人进来加热水,看到他一下下的玩着水,心中万分鄙视:弄臣就是弄臣,除了会讨皇帝开心之外,什麽都不会,绣花枕头一个。
宫人离去时,夕玉持续着刚才的动作,细白细白的尖翘指尖上上下下的在水里划动着。可是如果人有耐心看的久了,就会发现端倪──其实,他是在写字。夕玉在水中一遍遍的写着两个字:你走。
那是他刚刚写在麒手心上的两个字。
「那麽,皇上可知道这个典故出自何处吗?」
「啊?什、什麽……」被翰林陈强问到,麒陡然回过神,尴尬万分的整了整姿态,对上陈强不太好的脸色。麒心中暗念一个「糟」字。怎麽让他给抓住了。
自那日被夕玉赶出来到今天,已经是第十日了。这十天,他没有去过琼玉宫。想与夕玉见上一面的念头日益强烈。可是想到夕玉冷下来的脸色,麒感到难过。他害怕再看到不理睬他的夕玉。
这陈先生乃是一名大儒,自幼饱读圣贤之书,深明孔孟之道,一向尊捧尊师重教。对师生之间的态度,尤为严肃。
收敛心神,摆正仪态,并向陈强道歉。陈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往下讲。
不愧是一代宗师,陈强不仅深谙天文地理,经史子集,对於教学的方法也非常巧妙灵活。他熟练的应用孔子提倡的:循序善诱,扬长避短。并且不忘培养麒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思维方式。
讲到治国平天下。陈强枯木般的脸色竟然散发出光泽。他眉飞色舞的述说起先帝当年如何出兵定四国。只待一举功成统一山河,怎奈变故陡生,半途而废。可喜陛下贤能圣明,深谋远虑,且如今夏朝正逢盛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陛下当招贤纳士,如此这般,则一统四国,指日可待也。
陈强的计策深得兵书要领,而其讲解Jing妙不群。陈强眼见着这小皇帝听的兴致勃勃,深感孺子可教,满意的捋捋三绺青髯,略作停顿,话题一转:「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为无为,则无不治。」麒边听边想,被陈强突然一问,於是一句与陈强思路极为不合的谚语脱口而出。对面的枯树皮一下子不见了光泽,瞬息间,陈强晃若苍老了许多。
一句无为无不治,彻底粉碎了陈强渴望天下大同的梦想。这句话出自老子的《道经》,是道家经典的轻贤愚民的主张──什麽也别做了,回家睡觉去吧,睡不着的,盖上被子聊天。不纳贤良,群臣不争。群臣不争,百姓安居。百姓安居,四国安宁。
一句话,定下大夏朝未来百年的命运。一句话,史书上将多出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帝。
麒的这个想法,来源於夕玉。十三皇子除了习武的师傅外,等於是被夕玉一手带大的。可是,夕玉却只教教麒一些小事。每每,当麒拿着一些不懂的史书追问夕玉,他都是但笑不语。麒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