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不晓得是食勤兵的花招比较多吧还是怎样?我们的馒头不再只是白馒头,有时会是黑糖馒头、芋香馒头、草莓馒头,每逢莒光日,更有包子、刈包、三明治甚至汉堡等等新鲜花样可以吃。其实话说回来,无论早餐吃什麽,对阿兵哥而言,『数馒头』的精神还是不变的。当兵的人对於自己何时破冬、何时破百、何时退伍,可是完全了若指掌的。
不晓得这只是大块头连上的传统呢还是所有宪兵单位的惯例?我们连上一旦有人升一兵、破冬、升上兵还是破百等等象徵跨越当兵的每一阶段时,就必须联合请全连弟兄吃东西以资庆祝,像是鸡排、珍珠奶茶、或是披萨等等,所以几乎每半个月,连上晚点名之後,就有好康A可以大快朵颐。
除此之外,连上几个爱耍宝、爱搞笑的一些弟兄,在这些特殊值得庆祝的日子,总会弄出一些花样来娱乐。记得我刚下部队到连上来的那天晚上,适巧碰到阿德学长那一梯的破冬,一堆学长原本吃着鸡排说说笑笑的,突然看到阿德学长拔腿就跑,然後阿强班长、崇文学长还有一些学长就起哄追着他跑,像是非逮到他不可。初来乍到的我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连上就要上演中心班长口中所传言的『老兵欺负新兵』的戏码咧。
後来挣扎无效的阿德被几个学长们架着,他们看起来都是一副嬉闹的表情,阿强班长还趁混乱之际把阿德学长的运动长裤给拉扯下来。
「走!阿噜巴去!」某一个学长突然叫道,只见阿德从嬉闹的动作转为强烈的挣扎,像是一头被五花大绑又不愿屈服的野兽。
「阿噜巴!阿噜巴!…」众学长喊着,连上顿时像是一个热闹的庙会庆典一样,大夥人把『供品』高高地举起。
阿德学长体格瘦高且斯文,配上一副与其说是『帅气』、不如说是『漂亮』的脸庞,看起来就是乖乖型的清秀小男生。不过,根据大块头後来的认识,阿德学长可是连上有名的『色胚』,他的话题三句不离女人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喔。此时,阿德学长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力挣扎着,被抬着往寝室铝床的床柱『阿噜巴』去。阿德的大腿死命地夹住床柱,哀嚎几声後,大堆人放下他一哄而散,徒留阿德学长哭笑不得的无奈表情在床边叫嚷着:「谁?哪个菜比巴抓我的?还没破冬的等一下到库房集合…」哈哈…
连上这项破冬的非正式传统并不是只有阿噜巴而已,尤其有了阿强这位超机车、爱耍宝又鬼灵精怪的班长,那整人的花招可谓层出不穷哩!然而,『整人者人恒整之』是亘古不变的定理,阿强深知自己造的『业障』太多了,所以他事先要胁连上人事大尾学弟将他破冬那一天表排例休,好躲过连上帮他安排的『破冬全餐』。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当天正好遇到指挥部装检,全连停休,哈哈…阿强也只能乖乖地留在连上庆祝他破冬。而当天也正是497梯的小汪学长退伍,他回连上接受弟兄们送给他的指挥刀与退伍的祝福时,还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咦?今天不是阿强破冬吗?」可见大家都十分期待阿强何时破冬。
晚点名後,大家就在士兵寝室里享用一堆破百、破冬和晋升的人合请的披萨,阿强显得异常安静,我想此刻他不是正在领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氛,就是正在布局等一下他的逃生路线吧。
「恭喜啊!阿强。」阿德学长不怀好意地轻拍阿强的後肩,害阿强吓得一跳。「破冬耶,干嘛那麽紧张?」
阿强原本想转身,结果阿德的接腕压肘一招很灵巧地把他的右手擒住,阿强反射性亟欲起身抵抗,反而让阿德一记扭臂法箝制着,他吆喝一声,其他跟着起哄的学长们也来加入嬉闹的行列,於是阿强班长被团团围住,把连上欢乐的气氛带到最高潮。
「好吧…走到这一步就任你们宰割啦!」已是强弩之末的阿强乾脆笑嘻嘻的,不再做困兽之斗了。後来阿强被剥光衣服,全身只着一件宪兵牌白色内裤,大家都很有默契直接把阿强抬往连部建筑物後面去,然後往莲雾树下的小水池子一丢,於是阿强整个人全身湿透、坐在又浅又脏的池子里,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容。大家还在那鼓噪着,而阿强缓缓地站起来,乾脆把身上仅有的那件湿成半透明的内裤脱掉,然後就站在池子里摇晃着光屁股,直说:「林爸破冬咧!不要紧,还没破冬的,注意喔,相遇的到啦!」
喜欢开玩笑的人当然也要有开得起玩笑的雅量。阿强班长机车归机车,至少还有禁得起被开玩笑的豪爽。其实连上并非所有弟兄破冬都会有此『礼赞』,一些比较内向、严肃或是禁不起玩笑的弟兄,大家就不会动他们的脑筋,因为没意思,搞不好还会翻脸,破坏连上和谐气氛;相对的,过动、活跃又爱搞笑的,自然就是当然成员。ㄟ…这麽说来,大块头我也成了必然成员罗,『还没破冬的,注意喔,相遇的到啦!』阿强的破冬感言在我耳际响起,令我不寒而栗,额头上不禁冒了几滴冷汗…
「大块头!什麽时候破冬呀?呵呵…」看到阿德学长又是一副『嘿嘿嘿』的表情。「老是叫你大块头,都忘了你叫什麽名字…。」
「学长,我叫张淇恩,叫我大块头就可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