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块头
话说我下的连队是在台北市近郊的一个宪兵营区。虽然外面街道还算热闹,不过营区里还是没有外头的喧闹,算是闹中取静的一个地方。
由於我身高超过180公分,看起来也不瘦,而且个性又很木讷的样子(虽然我本身并不木讷,我只是装木讷而已,我觉得菜鸟还是装无辜、木讷一点日子比较好过),所以大家都叫我「大块头」,我也不排斥这个绰号,因为感觉比较亲切。刚到连上报到这几天,除了几个学长较机巴以外,大部分学长对我的要求都还算合理,加上本来我对自己的要求就严,所以大致上很快就能适应连上的生活。
我们的营舍其实已经有些老旧了,不过还好平常打扫得勤,所以看起来还算整洁、舒服。部队里的浴室挺宽敞的,左边是整排洗手台,右边则是一排莲蓬头,角落设有一个小型战备池。以前在宪训中心,浴室总是YinYin暗暗的,可能是因为地处山区,常常有水压不足或是缺水的窘境。而这里最值得拿来说嘴的是,浴厕有一整排对外的天窗,一来通风,让浴厕能时常保持乾爽,另一来也让这里看起来更明亮清净,更优的是,这里的水压特强,而且水温够高,可以调成自己最舒适的水温,所以每次洗澡都像是在做SPA一样。然而,由於锅炉的关系,水温其实不很固定,平常洗澡尖峰时间所有莲蓬头全开的状况,热水往往只有38度左右;如果是离峰时期,温度都在70~80度左右,甚至更高,所以想要冲个热水澡还得挑对时间。
这麽好的洗澡环境,发生意外还是难免。那真的是一个意外,至少我认为没有兵会这麽天的。
那是一个七月天的莒光日的下午,在我到连上报到才第三个礼拜。我记得当时我2-4刚下哨换装,准备去帮打饭班。而同班哨还有几个学长也正褪下甲种服,准备先洗个澡冲个凉,好去参加连上今晚的庆生餐会。他们边说边笑着走进浴室,才听到水声没多久就听到浴室里的惨叫声,我进浴室一看,发现全身涂满泡沫的姜班、卢鱼学长还有重庆学长一脸慌张地围着阿强班长,阿强班长赤裸裸地跌坐在地上,还不时呻yin着。阿强身体的正面,从胸部一直到下体红通通的,直觉认为阿强遭烫伤了!因为以前在学校待过救伤队,脑海里马上浮现烫伤急救的电视广告口诀,对!就是「冲脱泡盖送」。我告诉阿强班长要冷静,然後麻烦卢鱼学长先向辅导长报告,他随便穿上内裤便往辅导长室冲。我和重庆学长轻轻将阿强抬起置於洗手台上,然後用冷水泼冲。
「啊…轻一点…轻一点啊…」阿强微颤着光溜溜的身体,烫伤部位所带来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哀嚎着。
阿强全身早就脱光光了,所以就免了「脱」这个步骤。我们再将阿强泡进战备池里,阿强可能因为只要稍微一动就会疼痛不已,所以身体自然弯曲着,呈现「婴儿在羊水般」的姿势,觉得有点滑稽,但又不敢笑出来。後来辅导长来了,他顺手拿了一件的军用被毯来。
「ㄟ…那个…『大块头』(辅ㄟ大概也忘了我的名字了),你块头比较大,你把阿强抱起来,跟我到医务室去!」谁叫我块头这麽大。
於是我就从水里抱起光着身子的阿强,辅ㄟ把军用被毯盖在阿强身上,以小跑步的方式往医务室奔去,我的左手臂还不时碰到他垂下来的老二,阿强则一路上唉叫不停。阿强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没想到抱起来还挺重的,此时我脑海里却浮现着圣母玛莉亚抱着垂死赤裸的耶稣的画面,觉得很好笑,但又不敢笑出来。主啊!请宽恕我有这样轻蔑的想法。
医务室就在营区的另一边。到了医务室,医官问了我们的急救处置方式之後,将被毯掀开,阿强全身光溜溜地躺在医务床上,好几双眼睛都盯着他瞧,心想如果我是阿强,铁羞愧到无地自容。此时他的肚子红得更厉害,还有点起泡的现象,像彰化买的rou圆一样,上面一层朱红色,从ru头开始穿过他因忍痛而呈现的六块腹肌、一直红到已经缩成一团的Yinjing和Yin囊边。
医官问起源由,只穿着一件红短裤打赤膊的卢鱼学长说起当时的情况,反正就是阿强先开热水的水龙头,结果超热的水柱就这样倾泄在阿强的身上。
「洗澡不是该先开冷水再开热水的呀?」医官不解的问。
此时阿强才勉为其难地开口说:「我一时开错了水龙头,没想到水这麽烫…」
天下真是无奇不有,我心想,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呃。我怎麽有个这麽天的班长啊…
辅ㄟ因为还得去主持庆生餐会,所以想找个临时看护兵照料他,此时其他学长纷纷走避(因为等一下有好料的庆生餐会,明天又有女青年工作大队要来上课…真是一群重色轻友的家伙…虽然我心里这麽想,但是我又不敢说出来),拷!果然我这个菜鸟大块头又中选了,成了临时看护兵。
辅ㄟ一干人等走後,医官和医务兵拿了一些类似「面速力达母」之类的药膏在阿强身上涂抹着,原来阿强的手臂内缘也都有烫伤,整个人自然而然僵硬得像机器人一样,也不敢乱动。
「请问医官…」阿强忍痛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