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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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数日,大批人马来到了村子里。周老将军打量了一下村子,粗声粗气的问道:「这村子,怎麽没啥人啊?」
王太傅怔怔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心中波滔汹涌。一年多前来到这村子时,街上来往的人数不输给县城里最热闹的市集;但如今竟然是杳无人烟,徒留漫天的滚滚h沙,整个村子宛如si城一般。
王太傅策马前行,突然一个妇人从巷子内冲出来拉住了王太傅的马,让整个队伍突然被吓了一跳。
「放肆!」旁边的护卫大声怒喝,伸手便要去抓那妇人。
「且慢!」王太傅挥了挥手,制止了护卫的动作;再仔细观察了这名妇人之後,王太傅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原来这状似疯狂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风流的张寡妇!如今的张寡妇早已没有当年的明yan外貌,脸上满满的烂疮;整个人邋遢的彷佛从粪坑爬出来一般,身上飘散着浓郁的臭味,让众人顿时连连乾呕。
王太傅正想将张寡妇带过来问话,突然两旁的屋舍的门缓缓打开,村民们慢慢的走了出来;大家在看到了这些朝廷人马之後,纷纷冲到了官兵的面前又是跪拜又是痛哭,让所有人都0不着头绪。
周老将军跳下马,随手抓过了一个村民问道:「你们g啥大白天的躲屋里不出门?这疯婆子是谁?这里发生了什麽事了?」
「大…大人,您…您难道不…不知道,那信…信生和那妖物之事?」那村民结结巴巴的继续说:「大人您…您去那信生故居看看便知。」
「那正好,咱们便是要去那,就由你来带路吧。」周老将军将那人甩给一旁的侍卫,大手一挥。「走吧!」
「不必了,」王太傅看着快吓昏的村民一眼,说道:「那地方我知道,就不用劳烦这位乡亲了。」
这时,一名老人家突然走上前来,说道:「老朽知道一些关於那花海的事情,还望同意让老朽一同前往,相告一二。」
「也好。」王太傅点了点头,说道:「来人,一半人随我们前去;另一半人,就地埋锅造饭!」王太傅说完,点了一半人马,和周老将军一同纵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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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到底是……」
众人来到花海,惊讶的发现:这个原本受到众多王公贵族吹捧的花海,如今竟然只剩下了满地残花;更令大家讶异的是,这些花似乎都往同一个方向倒下!王太傅往花朵倒下的方向眺望,发现在河的对岸,伫立着一间小屋。他依稀记得那似乎就是那名叫念的妖物的住所,那麽这些花,莫非就是那妖物的本t?!
「老人家,请问这是……」王太傅看向一旁的老者。
「你们跟我来。」老人缓缓的走到了一个石碑前。王太傅走过来,看到上面刻着四句诗:风吹彼岸似红浪,情牵生si两茫茫。往时深情难再会,无边ai恋永不忘。
「这石碑上的诗,是村里的人来帮忙收屍的时候发现的。似乎是信生那孩子所刻,此外…」老者指向河对岸念的故居,说道:「听几位前来查看的小夥子说,这些花在当初信生被那红雾带走後的第二天清晨便全数枯萎,然後全部倒向了那妖物的故居。」老人叹了口气。「信生那孩子和他娘在当晚便失踪了,有人说曾看到信生背着他娘在夜半时分进了山中,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是吗?来人!」周老将军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立即大声喊道:「马上派人进山里,全力寻找那信生和他母亲的下落!」
王太傅看着周老将军那急匆匆的样子,摇了摇头;这时老人又说道:「信生那孩子挺痴情。自从娶了那妖物之後,他即使受众人唾弃也不改其心,始终以内人称呼那妖物;而那妖物亦是奇特,不但没有伤害村民,甚至还帮信生解决过许多麻烦。甚至连这花海听说也是那妖物给了信生花种,信生方得以种植出这片壮阔花海……可以说,没有那妖物,信生那孩子是绝无可能过上之後那段好日子。对了,大人刚刚不知是否有注意到那花倒下的方向?」
「那似乎就是信生那孩子对那妖物的思恋之情。说实在的,就是我们看了,也不得不感动於他们两个之间的情意啊。这事,或许真是咱们做错了,唉--」老人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王太傅听完後,内心也是极为感动。他当初第一次见到信生,就知道这孩子绝对不会是一般人;因此才想保举他入朝为官,但是他却拒绝了自己。他知道这孩子是个认si扣的,心里既已下定决心,便绝对不会轻易改变;只是没想到他竟连感情都如此的义无反顾,更让王太傅内心感受到极大的震撼。加上念跟他之间的那一场夜谈,王太傅心下唏嘘。是自己,辜负了他们夫妻俩……
「来人,备纸笔。」王太傅看着那一片花海,心中回想着适才老者所言之事。护卫将纸笔奉上,王太傅思索了片刻,挥笔一就:
繁花落尽,伊人亦去。此景如此,此情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