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被公开展示,我当然高兴,可再多的喜悦,倘若无法实现我的愿望,终究也只是徒劳。
,你的作品能被大家看见,是件好事。继续努力,你的才华可不能就此埋没,毕竟,你从小学就开始玩雕刻了嘛。」
我向她张开双手,迎接她的喜悦与热情,然後紧紧拥抱她。她娇小身躯所带来的冲击力b我想像中还大,让我的腿因惯x後退了几步。
「我没事。」她说。
筑幸问我这段期间做了什麽,或者有什麽独特的经历。我很清楚,自己的生活平淡无奇,唯一能拿出来提且自豪的,顶多就是木雕了。
想对她说「我好想你」这四个字,却紧张地不敢说出来,最後只能照本宣科说了句「好久不见」。
有时候,筑幸都不会主动提自己的事,非要我开口,她才会回答。
此时,我亲身经历才懂得,希望得到对方原谅的等待时刻,是最煎熬的。
直到听见她声音的此刻,我才获得了安心感,确信这不是虚幻,而是真实。
吃饱喝足,我们在门口道别。
同样是隧道这处老地方,才几个月没见,竟带着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上次一起在小溪玩,太开心了,我想忘都忘不了,所以我後来就想,如果有更多东西可以带去溪边玩,那一定很有趣。」
前阵子,我读完某本书,书上写道:「一个人在一生,坚持做好一件事就够了。」
我做了什麽啊?这得施加多大的力,才会让手变得这麽红?
由於书上这麽说,再加上跟我同年龄的孩子,没半个懂雕刻,让我心里产生了类似「物以稀为贵」的优越感。木雕不再只是单纯的兴趣,它昇华成一种心灵的寄托。
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但是,她的脸上却见不到一丝喜se。她双眼迅速飘动,视线乱晃,嘴巴要张不张,然後抿起嘴唇,看起来既恐惧又紧张。
筑幸扭着手腕挣扎,我才後知後觉放开了手。
娇柔的小手上散布了一条条红痕,红与白的映衬,十分吓人,令我胆颤心惊。
还记得以前爸爸曾说过,勇於认错、开口道歉,对某些人来说是很困难的。很明显,我不属於爸爸口中的「某些人」,可是,道歉之後呢?这部分,爸爸并没有告诉我。
碰!碰!碰!碰!
希望就像是手枪里的子弹,随着时间过去,s一发少一发。
「刚才都在讲我的事,轮到你分享了。」
,立下约定。
「看看我们,」她转了一圈,「上次见面还穿着短袖衣k,现在却换成了长袖制服,时间过得真快。」
她小声嗫嚅道:「你刚才的表情很可怕,然後握得我手很痛,所以……」
「有空就多出来和我们聚聚吧,别老是当独行侠,没有人可以永远忍受寂寞,会闷出病来的。」
筑幸雀跃地朝我跑过来,脸上绽放笑容,奇怪的是,有那麽一瞬间,我却对她的脸感到陌生,彷佛未曾认识过她。这怪异的念头,只占据了脑袋短短几秒,随即烟消云散。
筑幸手捏着裙摆,做个深呼x1,「也没什麽好讲的,你听了不要大惊小怪。」
「筑幸,这是真的吗!你说你去演戏……真是太好了。」
我暗暗鄙视这样的自己。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紧抓筑幸的双手。
吴品轩先一步离去,我踱至机车旁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主角正是我送去参加木雕节的作品。
这句话一点也没有让我感到好受,我的心情、思绪陷入泥淖,愈想找寻出口宣泄,就沉得愈快,到最後,我的嘴巴被灌满了泥浆,无法发声。
「华园,好久不见。」
微微鞠躬,我毫不犹豫地说:「对不起。」
我们沉默。你看我、我看你,纵然彼此
我一直痴痴等待,再度见到她,已经是四年级上学期,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了。
「筑幸,好久不见……」
木雕节那几天,尽管我不在现场,我总是祈祷心中的那个nv孩,可以看见我所献给她的作品,可以明白蕴藏其中的含意,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逢。
停顿一会,她说:「我去演戏了。」
她不晓得,她愈是打预防针,愈可能带来反效果。
我点头。
国小三年级的暑假前,筑幸对我说有好一段时间无法见面。
对於心里头那份名为「喜欢」的纯真感情,我还能坚守多久呢?
脑袋里彷佛正经历一场大轰炸。
暑假时,在爸爸的指导下,我完成了一架小型水车,水车本身不实用,但瞥着它转动,既放松又疗癒。另外,我也准备好了各种样式、尺寸的小木船,想和筑幸一起征服那条溪流,一雪前耻。
闻言,我立刻盯向她垂於身t两侧的手掌。
「但愿如此……」
「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