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李龙飞虽然顽劣,但他多少都还懂得一些分寸。
在他心中,只要不是太夸张的情况,爹爹都会原谅自己。
而自己的爹爹,李敦,就是撑起自己那片天的大树,在那树下,自己无忧无虑,只管玩耍就好。
但是忽然间,树倒了,天塌了,而砍下那大树的人,就是自己。
他仰天大哭,疯狂的哀号,哭得李府的人都听不下去,但碍於灰袍道人还在,没人敢上前做些甚麽。
那灰袍道人见到眼前的情况,也不在意,手一挥,顿时木剑飞起,转身准备收剑走人。
就看到李龙飞突然双手si紧紧地握住了那沾满了血的木剑,眼神发狠地瞪着他说,「你不要走,你不准走!你杀了我爹爹,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报仇!」
李府众人一听,顿时慌忙冲了过来,那大伯更是手刀一砍,击在李龙飞的脖子上,试图将他打晕。
李敦的大哥李忠,之前曾在江湖上打滚过,学过一点武术,手劲很大。
他这一击,怕打伤了李龙飞,所以只用上了三分力,希望他就此倒下,想不到李龙飞像是没有感觉,仍是紧抓着木剑大喊,「杀人偿命!你杀了我爹爹,我就要你偿命!你不是要杀我?你下来阿!你下来阿!」
就看到那灰袍道人转过身来,两眼冷冷看着李龙飞,李忠心底一紧,他已经si了三弟,可不想连三弟唯一的儿子都si了。
一咬牙,手上多加了点劲,以五分力道打了下去。
但李龙飞只是身子一晃,随即又张口准备大叫,就在这时,李忠的二弟李仁,以一张手帕捂住了李龙飞的口鼻。
李龙飞只感到一阵晕眩,立马倒了下去。
李忠见李仁抱住了李龙飞,连忙跪地一拜,颤声说道,「小侄无知,望大仙念在他刚si了父亲,原谅他的口不择言,饶过他一命!」
那灰袍道人冷冷説道,「我刚刚已经饶他一命,但他既然不知好歹,要我杀他,那我便成全了他,让他跟他爹一起投胎是了!」
说完手一挥,李龙飞手中的木剑再度飞起。
就在此时,天空中一声长叹,一阵洪大的声音说道,「天宝师弟,你既然已经取了一命,那剩下另一条命,也该饶了吧。」
那灰袍道人脸se微微一变,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只见天空中一个人影凝聚,一道光影shej1n了李龙飞的眉中,那声音说道,「我将此子的记忆封印两年,两年之後,封印自解。若不是如此,我怕他受不了这等刺激,又会再想办法找我师弟报仇。」
「你们李府先祖曾经对我有恩,我以此一报,从今以後,再不出手,你们好自为知吧。」
李府众人听完,连忙磕头道谢,那声音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天地又恢复自然,再无任何仙人的声音,但众人仍是为跪在地上,久久才敢起身。
经此一事,李家主人虽仍挂名李敦,但实际上却是由李老太太跟李忠李仁一起处里。
对内,李家大大小小都被嘱咐了对此事封口,绝口不在李龙飞面前提起,只编了一套说词,说是因为冬菊的关系,北都皇上下令将李敦调派至别处,而王小石则是被定罪判si。
对外,李忠则亲自前往了北都皇城,说明了事由并由皇上指派新的继任下来。
李龙飞虽然觉得众人见自己的眼光似乎都跟过去有点不同,但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倒也不是很在意。
而他记忆中父亲跟自己相处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责骂自己,并要他去思过庭面壁两年。
虽然一开始气愤难耐,但在母亲跟祖母的劝说下,他也就乖乖进了思过庭待了两年。
这段时间,他难得的静下心来读书,加上他天资聪颖,很快的,这两年读的书b起常人读了十几年的书都还要来的多。
两天後的某一天,他的娘亲李四娘,照惯例,又来到思过庭中来见他。
「飞儿,你最近看起来心情不错阿!」李四娘虽然经过了两年岁月,但脸上却不见风霜,反而更加的年轻,却是这两年保养有功,常保青春了。
「娘,我最近心情真的不错。」李龙飞看着前面的一篇文章说道,「我前几天刚听说了四姐夫说的一些江湖趣事,加上他带给我一个机关小竹雀,让我得以在这打发了不少烦闷的时间。」
李四娘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两年前儿子闯下了大祸,但经过这两年的思过,不管是在气质上还是心态上,都好了很多。
虽然偶尔还是会闹倔强,但以前那些调皮捣蛋都很少再出现了。
她哪知道,李龙飞并不是不再调皮捣蛋,而是现在他年纪长了,书读多了,更加聪明,没事,不会去做那些恶趣味的小捣蛋,要闹,也不会让自己留下把柄。
像前几天,他将看管思过庭的陈管家衣服上用毛笔写了上古甲文「笨蛋」两字,还骗他说这是「管家」两字,那陈管家看不懂,信以为真,还直夸这墨迹不错,字t好看,说要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