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别动就行。”
“画你先替我保管。”佟立冬从座位上站起来，“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是你叫我看到什么就画什么吗？喏，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佟立冬若有所思道：“我陪你。”
“没什么，随便转转。”
“那就是午饭。”
“我不去学校。”
“哦，严格来说，应该是早饭。”
他看了眼手表，“三点，午饭吃这么迟？”
“画不好没关系，我陪你。”
“早上也不吃？成仙了？”
“……”
她抬头一看，顿时哑然失笑。
“给。”
但佟立冬这人心理素质简直强到可怕，都这样了还能面不改se。他无声地冲着窗外做了个“滚”的口型。
李郁冉暗示他，“速写本也会sh。”
佟立冬看见她笑了，更加来劲，x1起腮帮子，拼命将两个眼珠子往中间挤，还没挤成斗j眼呢，眼睛突然瞪大了几乎要掉下来，那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他立即喜笑颜开，“我摆什么姿势好？”
“中午吃了没？”
佟立冬只好将上半身也挪走，他气鼓鼓地指着速写本说：“你给我画幅肖像。”
“看来，你在你妹妹心中的形象坍塌了。”
佟立秋不甘示弱地冲他b了个中指，翻着白眼转身走远。
“冉冉，你跟我使坏呢。”
背后是来往的人群，他们并排坐着，相隔不过半米，目光在半空中平行b肩，人来人往，他们如同素昧平生的过客。
“那走吧，快点快点，宝宝你快带路′▽
“啊？”他不解地看向玻璃，楞了一下，然后傻呵呵对着自己的倒影笑了。
李郁冉微微移开眼，才发现他妹妹佟立秋竟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外，撑着伞满脸嫌弃地望着她哥。
“早上刚耍过威风……”佟立冬叹息着，“唉，我高大威猛的形象啊。”
“嗯。”
“画室，我自己去就行。”
于是他正襟危坐着，嘴里念念有词道：“你看到什么就画什么，千万不要进行蹩脚的艺术加工，这样才能百分百还原我的美貌。”
“怎么样？”
“因为刚好来这吃饭。”
“雨停了再走。”说着，她将速写本翻开新页。
“不饿为什么要吃。那个，你能离我远点吗？”
“哦。”
李郁冉正低头仔细g划着线条，耳边突然传来细小的呼声，“郁冉，看我，看我。”
佟立冬立即松开腮帮子，一个没注意，发出了滑稽而响亮的动静，整个餐厅的目光都被x1引过来，李郁冉没忍住，低头捂嘴笑出声。
“我看看，我看看。”
“咳，雨停了。”
倒影里的人正挤眉弄眼地冲着她做鬼脸。
李郁冉盯着面前的玻璃说：“嘘！别乱动，我在看你呀。”
“啊？不是去学校的画室吗？”
“……嘴也别动。”
佟立冬皱着鼻子说：“怎么不去旁边的咖啡厅画画？这里j油味太重了。”
李郁冉落下最后一笔，“画好了。”
“你浑身上下全是水，我怕包里的画纸被你弄sh了。”
“……随便你吧。”
佟立冬挪了挪pgu，上半身却没动。
“不用不用，你在我也画不好。”
眼前是滂沱的大雨，他们并排坐着，相隔不过半米，目光在倒影里相缠交集，狂风骤雨，他们近似亲密的影子ai人。
“没有。”
佟立冬笑着将头盔放下，趴到桌上，故意凑得特别近，瞪大眼睛盯她。
“……我意思是，你陪我我才画不好。”
李郁冉慢慢地收拾着背包，“在学校，我容易画不好，太紧崩了……我在对面那个小区租了房子，当画室用。”
整个世界，只有这块玻璃知道他们的秘密。
“晚饭。”
“氛围、构图、包括发型我都很满意，就是……怎么表情画得跟智障一样？”
“学校离这还有好一截呢，我送你吧。”
她瞪着对方，结果佟立冬却和没事人一样，一本正经地打岔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她往右边又挪了挪，撑起左手扶额，挡住侧脸。下一秒，她的手背便被烙上了一个温热的吻，她触电般的收回了手。
他安静了一会儿，没过五分钟便坐不住了，嚷嚷道：“李郁冉，你根本不在画我！你一直看着窗外，看都没看我一眼。”
佟立冬立即垮下脸问：“为什么？我怎么你了？”
佟立冬不由分说地替她拿上背包，含情脉脉地说：“都说了画不好没关系，有我陪着你，冉冉，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