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人在家里有不能劳动的老人,他们又不想赡养,就会把老人丢在山崖边的隐蔽的洞窟里任其自生自灭,后来传下去又有了不同做法,但都是将人困死在这里不让出去。”祁瑶用电灯照两边泛着潮气的墙壁,竟然发觉有奇怪的图案和文字,“纪乔,你看,这像什么?”
话落到此处,他挑了挑眉,“苗寨有三个规矩,本来等你们入寨就会有人来说。既然提到,我就先说了。”
纪乔又拿过另一盏电灯放在壁画前,光线骤然强大了不止一倍,他和祁瑶沿着窟首慢慢往后看,就见壁画开头画了很多头戴银饰的苗人一齐跪在地上,簇拥着正中间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其他人马上被他那边吸去了注意力,离秦闻最近的纪乔下意识后退一步,祁瑶脸色一白,杨骈几乎是跟着发出害怕的气音。
秦闻这时还在因为攀成功而欣悦地笑,当他转身把灯照向洞穴深处那刻,笑意立刻死寂般凝在嘴角,喉间干哑地吓出一声尖叫。
现代考古学家也能从某个王朝遗留下来的壁画里得知他们的信仰、习俗、文字、背景,或者发生过什么事,甚至能得知为何会灭绝。
最后两个字的尾音咬得格外重。
祁瑶摇摇头,表示暂时不知道。
既然银竹是如此珍贵的蛇,能饲养它的估计也并非一般人。纪乔心念一动,问道,“你们苗疆人都这么好吗?”
常言道,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两束白光能让所示范围更大,先前祁瑶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画面,现在却能清楚地将墙壁上刻着的景象纳入眼里。
纪乔弯腰刚想拿起一块白骨,不料指尖刚捏住一角,骨头瞬间碎掉了。
气息都交织在一处,纪乔又闻到应玄行身上那阵初遇的异香,是淡淡的草木香,意外地让人放松心神。
但现在纪乔怕啊,他们是瞒着应玄行偷偷跑出来的。
纪乔逗了它几次,小蛇都恹恹地不理他。
银竹伏在应玄行腕上瞌睡,像还在记仇那桩飞蛇案,赌气般向纪乔的方位别开脑袋。
“死窟。”
好一阵,他抖着手拿起残余的一小块白色物体,几乎不需要力气就能揉碎成粉。这时秦闻的余光才瞥见暗无天日的泥地上零零散散落着一堆白骨,不知道是鸟兽的,还是属于人的。
“壁画?”跑到角落的秦闻听到他们的谈论,手上抬起一面残破不堪的黑布,“和这个有关吗?”
青石经年累月遭水流打磨,最中间凹下去一个柔软的弧度,虽然滑,但是也能勉强站住脚。秦闻在石块上立住后就离洞穴的实地很近了,中间只横隔了点距离,他俯身轻易地攀住洞里的泥地边缘,三两下就爬上去。
第三幕,画面赫然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青铜鼎,坐落在圆形的祭祀地,而鼎上画的云和
“……谢谢。”
纪乔递给他一盏电灯。
应玄行闲散摸着银竹蛇头的手顿了顿,接话,“不是,这分人。不过在苗寨,大家都挺好的。就是……”
以前的皇朝和部落多多少少都会留下有文字记载的古籍或者在墙壁上作画来证明自己存在过,有些壁画是体现王权和宣扬功业,有些则是为了记录重大事件,例如发生极大的自然灾害,或者某些重大事件。
祁瑶在上去站稳后的第一时间下了定论,她提着的电灯照到角落里不少积在一处的骷髅头,“这个程度的骨头说明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这是……壁画?”纪乔微微睁大了眼睛。
杨骈不敢乱跑,他没有那么多渊博的知识,也看不懂壁画,就和秦闻呆在一起研究那块有着枫叶图腾的布。他惊奇道,“这上面怎么还有鳞片?”
那盏电灯跌落在地,而秦闻一脸呆滞地看着他屁股下坐碎的白色粉末。
狭窄的窟里回荡着祁瑶解释死窟成因的说话声。
“它只是困了,睡一觉就好了。”应玄行扯着纱布绑了个结,顺势解释银竹疲惫的原因,“银竹在苗寨算是百年难遇的品种蛇,因此其他蛇多少都会敬畏它,它其实一直有在和玄斓的领头蛇沟通,只不过你们听不懂。刚才我让你带着它下去,就是担心你受伤。”
“的心跳,“大晚上的,你不怕我碰瓷你突发心脏病吗?”
秦闻正扶着他肩膀,试图稳稳当当地踩上那块布满湿润青苔的大石头。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吓到了纪乔,性情又恢复成没心没肺的爽朗状,“不好意思啊,你先扶我一下,我看看能不能上去。”
第二幕,很多人举着火把,衣服上都画了枫叶,他们应该正在驱赶着一只盘起来的黑蛇。那蛇留下的痕迹只剩残存的一小截尾巴,但从一个类似太阳形状的图案在旁边可以猜测到,蛇的体型能达到通天的高度。
同纪乔猜想的一样,那群蛇果然是在畏惧银竹。纪乔对应玄行的善意不明所以,只能归结为这种属于热心肠的苗民。
闻声,纪乔停下研究白骨的动作,沿着祁瑶指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