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在破败残缺的阶梯,往里黑漆漆的,估摸保守通向地下五六米不止。楼梯虽然年久失修,但两侧泛青色的石壁上刻着的古老图腾依旧清晰,延续到不可捉摸的黑暗处。
秦闻打开手电筒往里照,没有看到底,他小心翼翼问,“要不,进去看看?”
祁瑶问其他人,“我都行,看你们。反正这里面总不能再有其他纬度的生物了吧。”
“这里面可能是墓地。”纪乔晃着手里仍在乱转的指南针,“看样子,这可能是洞葬。”
附近有一座不小的山丘,纪乔指着山尖遥遥一块石碑解释道,“洞葬,就是把装着尸体的棺木葬入洞里,苗族确实有过这样的习俗,有些洞葬的地方甚至已经开放,能让人参观。”
“这样啊。”秦闻有些兴奋,“都开放,这里又看起来这么腐烂,那应该没什么恐怖的吧,我们进去看看?”
纪乔盯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它仿佛一只眼睛,看久了就会让人被它吸引。
“好。我们进去看看。”
阶梯自上而下攒了很多年落叶,一行人走得很小心,大概前进了五六米,就彻底浸在黑暗的地方,唯有电灯和手电筒能照亮周围区域。
墙上的画一直蔓延到终点,其中的内容看不太明白,刻着不同的条纹图案和歪歪扭扭的古苗语,祁瑶只好拍了照。
直到他们脚下再无阶梯,纪乔才感觉落到了实地,他回头去看来时路,发现竟然只剩小小一个白点。
这条通道,至少得有上百米。
然而洞里的景观更让人震撼。尽管洞口狭窄又荒凉,内里竟然砌了三面白玉墙,顶上出现个比较大的洞口,距离地面很远,此刻正隐隐从孔往里折射出光线。
白玉墙颜色漂亮,摸上去质地朴实、凝重,杨骈照灯上去仔细看,发现色泽淡黄偏白。
“我婶婶是卖玉石的。这个玉可能是……”杨骈话里的肯定大过怀疑,“岫岩玉。而且是很多年的老玉了,很珍贵的。”
秦闻啧啧称奇,只说,“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面玉墙,我天,这得多值钱啊!”
“白玉墙,白玉墙,我好像在哪里听过……”纪乔靠在墙边努力回忆。他印象中从谁的口中听到过来着?
脚下踩着的是实泥,祁瑶捻了捻,觉得土质太过松软。她提着灯往其他没去的地方照了圈,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口汪泉。
水还在流动,浮着几根枯枝和败叶,她从泉眼里看到自己的脸,正要探身往下继续看,水里忽然蹿出个什么东西猛地溅起水花,而她在水里看到一双血红的蛇瞳。
“啊!”
幸在祁瑶躲得快,那盏电灯随即被甩在半空,惶惶落地。
秦闻赶紧走过去,见她一脸惊魂未定,脸色惨白的模样,着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被吓成这样?”
“井。”祁瑶无意识抓了把身下的泥沙,慌乱视线里瞥到秦闻要过去看,她赶紧拉住他,“井里有蛇,很像我们之前在车窗看到的那种。”
杨骈过去捡电灯,看井口的水面无波无澜,质疑道,“真的吗?”他稍微弯腰看了看,瞬间后退两步,恶寒道,“我看到了一具白骨。这井里,死过人啊。”
秦闻抽了抽嘴角,“如果这里真的是墓室,那里边就全是死人,何止这里。”
从听到祁瑶说车窗那刻,纪乔正在苦思从哪里听到白玉墙的脑子恍然闪过一丝灵光。
应玄行!
前往苗寨那一路,应玄行讲的那个故事,不就是很久以前停云山部落的首领在一棵被雷劈倒的古树边发现了一条地下通道,然后发现了白玉墙。
至于后面的故事如何……纪乔当时睡过去了。他有些懊恼自己没听完,又想起应玄行说这只是故事,这里面的故事到底如何。
算了,下次见到应玄行再问。
秦闻左右转了转,有些不放心,“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在东南角点根蜡烛,保佑保佑,我感觉这地也邪乎。”
“你有病啊。”纪乔被他这话气笑,“我们又不是盗墓的,点什么蜡烛。”
秦闻一想,“也是哦。”
祁瑶平复完心神,举着灯重新绕了一圈,最后的视线定格在正对他们的一道铜门上。
门旁边摆着一座石像,看样子是纯金的,毛发的纹理精细到根根分明,眼睛栩栩如生仿若真的在看着他们。
是修狃的金像,那位苗族古歌中的神兽。
铜门直达顶端,同时几乎占据两侧宽度,秦闻和其他人也提灯过去看,所有灯的亮度将门上所有图案展现在众人眼前。
“三十六堂神,七十二堂鬼。”祁瑶几乎脱口而出。
她把灯举近,悠悠明灯圈出一个长相神似于土地公样貌的长须老人,祁瑶惊奇道,“这位是灶王菩萨。如果没错,这门上刻的是苗族鬼神中所祀有的三十六堂神。”
“《苗族古老话术》中说,三十六堂神鬼为灶王菩萨,五道神亲,上殿高岩三保等等,苗人举办祭祀活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