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却什么都不说,偏偏现在提起。你认为仍在追逐世界第一的我还在做梦吗?”冴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却能听得出他真的在生气。
“我没有。”和辉小声道,话音刚落,腰上的肉就被冴拧了一下,瞬间吃痛。
“天道和辉,我今年18,不是受你撩拨会做蠢事的13岁,也不是会被你离开动摇的16岁。”糸师冴垂下眼睫,声音坚定,“我不再需要你充当我的保护伞和退路,你可以下场了。”
“我道歉!”昨夜的反常仿佛在此刻有了答案,天道和辉急忙起身,紧紧抱住糸师冴,“是我的错,我不该故意惹你生气——”
“闭嘴。我没有打分手炮的爱好,听我说完。”糸师冴本是回拥着天道和辉,感受到落在自己肩上的湿润后,黑着脸扯着对方的发尾把人从自己身上拽开,“如果说你自杀是一种重生,你知道我转位中场时在想什么吗?非常痛苦,可同样觉得很轻松。”
天道和辉点点头,眼睛一眨就收起了眼泪,趁糸师冴松手又贴了回去。
“无法突破的速度,不会再次发育的体格和难以跨越人种差异的力量……再多的训练量和努力都无法精进一步,反而可能摧毁自身。那些对不可能成为世一锋的我来说不再是必要条件,我明明挣脱了镣铐,可却觉得自己被碾碎。”
“玲王说,你看我转位的第一场比赛哭得很惨,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从上半场结束时,我望向观众席开始哭的。”
那个时候的我,脆弱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非常庆幸你不在我身边。
你复健的时候也不曾联系我。这点,我们是相同的扯平了。
“和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聊那么久,平时对着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多话,我在西班牙平均两周都接不到你一个视频电话,回日本这些天你数数对我笑过几次?”话题一转,糸师冴提着天道和辉的后颈再次将人从自己身上扒开,捏着他的脸,“你知道我的一切,我却不清楚你的朋友和家人。你自杀的事,我原谅。你向我求爱,我全部接受。我说爱你,你当听不见。我明明做出了选择,你却捂住心、堵住耳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天道和辉,不管你父母日常如何相处,我没心情和你演你追我赶的游戏,你闹够了没!”
“喂一口你挪一步,居然让凛以为我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糸师冴对着这张漂亮又无辜的脸,更火大了,“幼稚园毕业多少年了,越长越回去了啊?把你那些没用的顾虑收一下,隔着衣服拉我你也真做得出来。”
“错全在我。我认为冴没有我也能活得很好,忽略了你的心情,对不起。”天道和辉握着糸师冴的手,给自己揉了揉脸,“冴的爱我收到了,非常珍贵,世界仅此一份。”
“……不是故意不介绍,冴的世界能多一个我就已经足够了,他们又不明白冴有多厉害。”天道和辉战战兢兢,怕自己现在笑出来会被踹下床,“我对足球的理解远远达不到你的境界,说错了说多了都怕你烦我。之前没敢想过你会吃醋,我知道你喜欢我的笑颜,与你重逢后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不小心就……”
“哈?”糸师冴听明白了,天道和辉这意思是——
“对不起敬语叠满,我错了。”
“你骗我。”
“我考虑一下。”面对天道和辉的求婚,糸师冴并不意外,轻抿了一口香槟,在恋人唇上落下一吻,却没直接答应。这段时间天道和辉神神秘秘地往杂物间搬了不少东西,看来就是为了这枚戒指。糸师冴一向不管家里东西的收纳,主卧和厨房找不到的就直接开口问,同时没有因好奇心而踏进那间屋子。还有这衣服,起码是提前一年订的。自己打扮得那么好看,让我穿常服,真有你的。
“啊……好。”天道和辉对糸师冴的回复没有多失落,他认为两人一路走来,感情稳定,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自己这几年病情还算稳定,冴也拿到了cl的奖杯,所以他才会在十周年这天求婚。冴说考虑,并且收下了戒指,只能说明现在不是他认为的适合结婚的好时机。
晚饭后,天道和辉换掉高定礼服蹲着用铲刀清理蜡泪的时候想,幸好自己选择求婚的地点是家里,也没请亲朋好友来烘托氛围,才不至于太尴尬。这也不是自己上学的时候了,能往哪跑。
虽然日本早些年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但是目前社会对这类人群仍抱以歧视的态度居多。身为公众人物,糸师冴不会认为天道和辉没考虑过他们结婚真正意味着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天道和辉可能想的太简单。
他和天道和辉一起出门的照片不是没被拍到过,只是天道和辉更多被拍到的是和不同的友人在一起的,与庞大粉丝群的各种合照更是不计其数,他俩的照片就很不起眼了。
天道集团是上市企业,不是继承人的和辉出个柜对股价不会造成大的影响,最可能受到影响的是他身上的代言。
自己现在被日本足协特招,为的是这一届世界杯,如果在赛前不上报被爆出来,后果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希望那群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