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自己的母亲付岚,而是自己从小素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宋以生。
如果宋以生死了,那他也无法活下去。
不知不觉中,在这段时间里,宋以生成为了他的全部,他为自己织了一场美梦,属于春日限定的梦。
他是他的全部幸运。
宋星雨盯着宋以生苍白的脸发呆,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接了起来:“喂您好?”
那边传来警察的声音:“诶您好,请问是付女士的儿子宋星雨吗?”
宋星雨垂眸:“嗯。”
警察:“我们需要您来警察局一趟,协助我们调查,宋先生跟付女士口供不一,需要您出一份力,谢谢。”
宋星雨:“好。”
说完,宋星雨挂了电话,他站起身,刚要走出病房门,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了,他又吻了宋以生的额头,给陈姨发了条消息,让他来帮忙照顾一下宋以生,做完这一切,他打车去了警察局。
宋星雨到的时候,警察局里人很多,他走了进去,被人带到审讯室。
付岚原本脸色不好极了,看到宋星雨便缓和了点:“星雨,快来给妈妈作证,我是不是只是让你叔叔去接你,并没有跟他做什么交易,而且你父亲刚去世,我伤心还来不及,哪儿”
“闭嘴。”
付岚话还没说完,宋星雨就打断了她,她愣住了,因为宋星雨从来没有这么跟自己说过话。宋星雨面色平静,本以为自己真正见到付岚会控制不好自己,怕自己失控,没想到自己真到了那一刻,什么难过,愤懑,绝望通通烟消云散。
“妈,”宋星雨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
“从小到大,你一直告诉我,你爱我,我是你的骨肉,是你用半条命换来的宝贝,我信了,我信了很久,以至于现在都还在骗自己,骗自己去相信你,相信你还是我妈,还爱我。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学的时候我买了根雪糕,被你打到流鼻血,你告诉我,我不能像那些小孩儿一样,我要学会成熟,长大后帮你争夺宋家,我当时才7岁,但我想保护你,我做到了,从那次开始我没吃过任何零食。”
宋星雨不顾旁人震惊的眼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一直念叨鹿榕,说鹿榕比不上你,以前不知道鹿榕是谁,为了让你不生气,为了让你开心,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赞成你,支持你,因为我以为只要你有了钱,有了公司,有了宋家,你就能满足,然后多爱我一点,现在我才明白自己到底是有多天真。你不爱我,也不把我当你的儿子,我只是你用来当枪使的棋子,你从来不给我开家长会,也从来不记得我的生日,我一直以为你忙,现在看来不是。”
宋星雨停下来,抬眸看向付岚情绪意味不明的眼睛:“这一次,我不会帮你,你不是我母亲。”
“付岚,你不配。”
从警察局出来的宋星雨迟迟未回神,直到脸上落了几滴雨水才理清神智。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指尖抖个不停,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血色,他拢了拢外套,走进雨帘里。宋星雨打车回了医院,还买了一大束桔梗花。当他走到病房的门口时,病房里传来顾席芮和陆迟衍的声音。
“宋以生,姐给你削三个苹果了,快醒来趁凉吃。”
“宋以生不喜欢吃苹果。”
“那我剥香蕉。”
“他不喜欢。”
“那我剥提子。”
“他也不喜欢。”
“滚。”
听到这,宋星雨有些想笑,他敲了敲门,握上门把手,打开走了进去。
病房里斗嘴的两人噤声,看了过来。
宋星雨打了个招呼,将桔梗花放在宋以生身边,迟疑的问道:“你们吃饭了吗?”
顾席芮笑了笑:“我们吃过了,你呢?”
宋星雨其实一整天什么都没吃,但他还是笑了:“我也吃过了,你们班没有晚自习吗?”
顾席芮摆摆手:“那破晚自习上不上都一样,倒是你,你旷一天课了,你们老师不怪你吗?”
宋星雨抽出几张湿纸巾,轻轻握住宋以生的手给他仔细的擦着,闻言摇摇头:“我给班主任请过假了,明天早上再去学校。”
顾席芮了然的点点头:“那付岚”
一直在看手机的陆迟衍听到这,用鞋尖碰了一下顾席芮的鞋,顾席芮反应过来,闭嘴不再说话。
宋星雨见她没继续说下去,知道她想问什么,无所谓的勾了勾嘴角:“被捕了。”
顾席芮看着宋星雨脸上浅浅的酒窝,灯光钻进他的瞳孔,淡而明亮,但却看不清情绪,顾席芮抿了抿嘴,点点头,继续削苹果。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后半夜,顾席芮和陆迟衍跟宋星雨说了声就走了。
夜里静的可怕,宋星雨伸手去摸宋以生的发丝,很柔软,还带着点暖。他的手向下滑,手心贴住了宋以生温凉的脸,良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