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头脑地皱起眉,不自觉把手机离耳朵远点,免得被那边的大嗓门给震破耳膜。
“你二姨来和我说这里到处传流言,你被包养了是不是?”
心脏仿佛被一块大石砸中,首先想到的是张若萍那张垮下的脸,除了她不会有任何人想那么弄我。
“二姨从哪里听的?怎么可能,我和但丁在交往。”
“是吗?我之前在病房里也听到有个人说你和但丁在走廊吵架,你说不做他情人给他生孩子。”
大意了,回想起走廊路过的那个病人,肯定就是他传出去的。小县城的人就是如此喜欢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我在班级群出丑后,远离那个破地方还是会被一些无聊的人抓住不放。
他们为什么总是抓我不放,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乱说的,你不要老是听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散发谣言,以前你就被电视广告骗过那么多次。”我打算翻旧账把她注意力扯到自己身上。
“我警告你,你别做那么丢人的事,你不要脸你妈还要这张老脸呢。”
“真没有,我挂了,你专注照顾爸,我要上班才好给你们寄钱过去。”
张口就来的谎话是成年人必备技能。
摁掉通话跌坐沙发上,烦躁不安地抓着发丝,胸腔堵了一口气,耳边皆是被气得砰砰直响的心跳声。
“绝对有人故意的。”
我的坏习惯就是思考会咬自己指甲,等才回过神发现大拇指的指甲已被咬秃。以前是我怂,面对初恋的污蔑选择逃避,但今时今日不同了,越是忍让那些人就越嚣张。不反抗一下他们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幡然醒悟。
不对,刚才出现了那么极端想要报复的念头并产生了强大行动力,真的是我吗?
以前思想有时候会走极端,那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这次是真正实打实想动手。
那就做吧,无论如何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没办法验证,但是去请求但丁,他应该会帮忙。我与他现在是利益共同体,他不让我上台面就证明放任流言继续下去会损失他的口碑。
无论他的家庭到底是多有钱,在社会上多么有话语权,只要爆出类似某某富商之子囚禁女人的丑闻,影响可是自己业绩。做生意讲究好口碑,他们绝对会相当重视。
我如此自信,可能因为找到了但丁这个靠山……但这和仗势欺人的狗没什么区别。
过去的我没有靠山可能只会继续忍,现在想要反抗是因为有了强大的主人?思想想要让自己痛快,道德却束缚住手脚。
想方设法让自己往自私方向靠。
既然都做了情妇,为什么止步不前?
——因为流言的真相是事实,我就是被但丁包养的情妇。
以前最讨厌新闻老是发一些喜大普奔的新闻,此刻成年才了解到,为了自己利益,必须要把真相给扭曲,这是一种保护机制。
反手按下但丁的号码拨打过去。
“喂?”
“但丁,老家那边流传我被你包养的流言,我妈打电话来质问我了。”
“这件事啊,我知道了,乖乖等我下班回来,给姐姐看点东西。”
打算打扫卫生做蛋糕来转移自己想法,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到深夜,我在床上盯着无聊的电视剧播放完片尾曲,终于等到房间门被扭开。
“我回来了,哇,一进来就看见姐姐摆着一张臭脸,说好到门口接我也没来。”他懒洋洋换下衣服趴在我身侧。
“现在心烦,没心情去接。”一把拂掉他玩弄脖子上项圈的手。
“就是因为流言那件事对吧?给你。”
我的旧手机被甩在被子上,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但丁耸耸肩:“不知道是谁把骚扰短信发到你手机上来了,我觉得你有必要看看。”
点开屏幕找到短信,只看到大堆不同号码发来的短信,有些内容污秽不堪,有些讲话特别刺耳。看到了拦截记录里也有短信,随即好奇地点进去,只见前几年我拉黑的另一个男同学又再度发了短信。
【没想到啊,你被甩了终于堕落被包养了吗?破鞋。】
最后两个字一下把我击倒,心口宛如被刀扎一样,眼眶周围发热,委屈与屈辱的眼泪模糊视线。成年人的自尊让我一下捂住眼。在但丁面前哭了那么多次是因为但丁每次威胁或者使劲整我时下手过重。
可因为这种被人骂几句的小事哭才是丢脸。
“姐姐?”手里的手机被接过去,我突然感觉身旁传来一阵低气压。擦去眼角的泪滴,但丁一脸凝重的注视我被气哭的那条短信,嘴唇紧抿:“这个人是谁啊?说话真难听。”
“高中同学,现在在干保险。”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要对你口出恶言吗?”
“以前追过我,被我拒绝了。”我回忆起在和初恋异地时他经常有事没事邀请我出去吃饭,我以为只是同学聚会,结果是骗我单独相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