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今日别来烦我。”
她喘了口气,只好狠了心继续送出t内剩下那些稀薄妖力,总算是重新染起青火,一路烧起水纹。
这会一直没起也就罢了,连喊人也没回应,难道是又伤着自己了?
这动静实在太大,言堇被她镇住,僵在门外,好半天才缓过来,掌心挨住木门,想进去收拾。
霓羽一直难受得厉害,没能睡着,只是闭眼小憩,早在她一开始叩门那时,便已听见了她的呼喊,但没那jg力回她。
“作甚?”她心有恼怒,总算启了尊口,语气听起来自然也不大好,闷闷从木门后透出来。
要不是这沙弥尼实在令人捉0不透……
故修完课诵,还是没去斋堂起灶,而是去找霓羽看看。
到人屋外,她抬手先轻叩两声,才立于门外问道,“施主可曾起身?”
她猜的的确不错。
踌躇许久,还是怕霓施主生气要气
她知晓这时再往人跟前凑的确是惹人厌烦,可她担心施主伤口不适又不肯说。
言堇不太放心,又叩了两下门。
结阵那瞬,霓羽腹上伤口处真气暴动,又呈搅动之意,引出阵阵钝痛。
如同未曾出现过那般g净。
糟了,妖力全用作结阵,所剩无几,根本压不住玄虚子那老nv人留下的真气。
这会的阵术要b木簪上的繁复得多,她如今修为大不如前,起阵都有些艰难。
轻轻压进言堇耳中,如蒙了层纱。
说罢,她咽下将将溢到嘴边的痛息,长长颤颤吐出一口气,忙不迭坐起结印,运转周天,引动妖力方又压住腹腔内真气。
但绝对不简单……
此时身子发虚,指尖都无力抬起,便蜷着寻了矮榻角落窝缩。
自己何曾如此狼狈?霓羽心中更恨,连带着对言堇也有了些不满。
她x口起伏,实在是难掩疲惫,料想言堇等会要早课,大抵不会过来打扰自己,这才放心阖了眼,沉沉睡去。
还在睡吗?言堇蹙眉,往日她念完早课,霓施主也都起身了,还会自己出来斋堂寻她。
此阵有反弹之用,作阵者即为阵主,所有意图攻击阵主之人,皆会受其使出攻击之力的三倍弹回自身。
符文渐渐成型,铺满了小半张桌面。
言堇的确是要念早课,但她从小起,心思便细腻,再加之能看见魂火,更是对旁人看得透彻。
昨日霓羽虽有掩饰,但言堇依旧是能看出些不对来。
竟已是晨间,她苦苦支撑整晚,方才压住t内横冲直撞的真气。
打坐修炼,积蓄妖力。
片刻,案上符文已成,蓄成一缕青烟直上房梁,那青火烧出的焦痕便消失了。
屋里静悄悄的,无人回答。
“施主不出来用早膳吗?”言堇敏锐察觉到她的不满,一时不知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只好将声音放得更柔,免得惹恼了她。
不管怎么,如今在这寺庙也怕是有危险,于房中作下阵法更安心些。
她忍住绞痛,强撑jg神支起身子,哆嗦着盘腿坐直,止不住地抖,腰身微颤。
能不能防得住那沙弥尼……不能确定。
里头三颗完好无缺的蜜饯滚去几圈,沾上一周泥尘,彻底是不能吃了。
霓羽搁下碗,推至案角,将那蜜饯也放在一旁,指尖点入水面,沾水作墨,于矮案上滑动。
大抵是疼出冷汗浸的。
果真不能动气,不然妖力与真气失了平衡,遭罪的是自己。
身上衲衣昨夜一夜未睡,故而只是微散,妥帖盖住她,隐隐有些润意。
她脸se一白,唇上都没了血se,忙按住腹部,伏于案上,小声ch0u气。
见她又问还问,霓羽支起半截腰身,鬓发散乱遮了两颊,也遮不住那双桃花眼里暗藏的点点杀意。
只是她这般好声好气兼好意,对上霓羽,也只能落在地上了。
砰——她随意拿起手边什么东西,往门口砸去。
霓羽额间顿时冷汗直冒,那指不敢ch0u离,手腕无力搭在案边,咬唇抚上心口。
由于这阵术强弱与作阵者的修为高低相关,自己输送的妖力越多,能破此阵的人也须得修为更高,方能防得住大半道士。
陶碗碎开,溅得四分五裂,嗒嗒两声弹在门上。
她分出一些妖力,融入水中,青光乍亮一瞬,方暗淡下去,水se渐散。
霓羽耳畔有闻钟声,知晓那沙弥尼应当是已经起身,在敲钟。
本寄希望于这人听不见回应,能识相点快走,没想到这沙弥尼缺了心眼子似的,不仅不走,还在烦扰自己。
天光浮出,林雾淡去。
因这不满的确是冲她来的。
霓羽咬牙,给门外沙弥尼又记上一笔。
霓施主似乎是在抗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