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开了,里面的男人把目光移向门口,看到进来的苏禾,眼前一亮,大胆地调戏般吹了声口哨。
不再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假想,他转过身冲外面的狱警示意开门。当他正要出去的时候,身后梁竟叫了一声:“长官!”
铁门被缓缓打开,平时安静的门今天象是生了锈一样,发出一阵晦涩的响声。
“这是怎么回事?”回到办公室把档案摔在桌上,他问。
苏禾一听就上火了。
“嘿~看了这么多穿制服的,就你穿起来最顺眼了。”说着舔了舔嘴唇,说不上猥琐,但让苏禾很不舒服,但男人的话更让他反感。
而他知道自己也算不上国色天香,还不至于到让男人也垂涎的地步,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搞什么?
“梁竟?”他开口,先确定男人的名字。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虽然知道,但是苏禾仍然有种被发现的感觉,那个男人的眼神充满挑衅,目光象是雷达一样准确地捕捉到了他,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长官,我很喜欢跟你眉目传情,但是你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梁竟先开口。
这感觉让他有些许厌恶。
而梁竟象是等着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一样盯着他,象是就希望他走近点……再近点……最好坐到他腿上。
这个名字不是正在通缉中的杀人魔,也不是“午夜色狼”嫌疑人中的一个,苏禾没有继续看下去,合上文件抬起头看向玻璃对面的人。
“这个……”狱警有些为难地低下头,“上头的意思是,让他在这里先呆着,平时照顾着点,有什么条件就尽量满足他,等到外面把事情办好了,就会有人把他接走。”
“他是来坐牢的还是来度假的!”
但是眼前这个叫梁竟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他有股恼火的感觉。
不过一个犯人……下意识地微微扬起下巴,苏禾双手背到身后,公式化的表情和动作,走到旁边的门前,冷冷说了句:“开门。”
皱起眉,他刚要开口,对方又咧开嘴笑得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说了一句:“让人有想剥掉的冲动。”
长大了之后当了警察,没有人敢用不敬的目光看他,至少当着面没有。
小时候他是个胖子,被人称为“肥仔”、“土豆皮”,整个学生生涯基本都是在嘲笑中度过的。
转过头,梁竟冲他挤挤眼,“你穿制服真性感。”
“把他的档案给我。”回去中途,苏禾头也不回地边走边朝跟在身后的狱警伸出手,后者连忙把怀里的档案抽出一份放到他手里。
男人在玻璃的那一边,特殊的玻璃,他是不可能看到他的。
男人说的三分认真七分玩笑,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或者时间,不失为一场很好的搭讪。只可惜,时间地点和对象都不对。
突然有种想法,如果这个男人不是被拷在椅子上的话……
梁竟歪着头,象是看戏一样打量着他,一直是似笑非笑的眼神,直到苏禾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急忙点头:“我知道,到了这里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争取宽大处理。”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苏禾,伸直了腿,坐姿有些随意和……不雅。
苏禾表情不变,对他的言语骚扰置若罔闻。虽然心里已经把男人抽了几百个来回。但他是监狱长,在犯人面前,他需要的是高高在上的冷静。
压下心中渐渐升起的怒意,苏禾冷冷看着梁竟,开始了公式化的谈话:“我是这里的监狱长,而从现在开始你是这里的犯人……”他的说教毫无新意,是已经背了几百遍了的,但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清冷而又独断。
仅仅几分钟,苏禾敢肯定这个梁竟不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歹毒的男人,却绝对是最恶劣的。
突然,原本闭着眼晃着脑袋的人突然也抬起了头。
“是!长官!”梁竟举起戴着手拷的双手,行了个并不标准的礼,满脸的调笑。
苏禾垂下眼皮看了一眼,从他双腿的长度和整个人的体型判断,这男人的身高绝对比他高出不是一点半点。
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苏禾向前走了两步,在适当的距离停了下来。
放肆的目光,让苏禾的不悦加深,他从小到大几乎都没被人这样看过。
想到某些时候人与人之间所谓的“犯冲”,大概说是就是他现在的情况。
苏禾忍住心里的躁动,不是没见过地痞流氓,监狱里各种各样的犯人应有尽有,哪怕有变态的犯人当着他的面脱裤子他都连眉毛也不会皱一下。
那一瞬间,苏禾和男人四目相对。
重新看了一遍梁竟的档案,结果不尽人意。不清不楚的档案,真实的信息感觉也并不多。
苏禾觉得这个男人的头衔应该再加一条,最恶劣,也最无聊。但他挑了一下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说:“你穿囚衣也很合适。”然后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梁竟的大笑,异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