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称心茫然地抬起头,瞧他的脸色分明是享受里夹杂着痛苦,没明白自己错在哪了,只能依着他停下,然后用相对「干净」的那只手擦去他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
笑话,要是她敢用碰过小潭潭的那只手去碰他的脸,甄称心相信明天的新闻绝对是城西老小区惊现断手凶案,女子被开膛剖腹连砍十八刀之类的。
郝平潭不知她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当然也没精力去管,来回几个深呼吸后开口说道,“不是不让你摸,你……”
“什么?”甄称心一脸的疑惑。
郝平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
“你动作倒是熟练的很,不知道轻一点慢一点吗。”
“啊?弄痛你了吗?”
不是甄称心在大惊小怪,而是她以前就是如此对待其他人的,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评价下手过重,不免怀疑起自己的技术。
这下郝平潭的咬牙切齿就明显多了,羞恼地瞪向她。
“你……!”
总不能告诉她因为自己是第一次,被她轻轻弄几下就要泄了,郝平潭还想留些面子。
于是改口问:“你家里还有干净的被子?”说完斜眼瞟她,一副她怎么这么不懂事的模样,“弄脏了这床被子我今天睡哪里。”
甄称心这才恍然大悟,感情他的洁癖发作不仅针对当下,还要预防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她在心中暗暗赞叹郝平潭非一般的远见,顿时一点小动作和小旖旎也不敢有了。
她给郝平潭重新盖好被子,动作老老实实的,一板一眼没有丝毫的僭越。
“你说得对。”
话落还不忘给郝平潭把被角紧紧塞好。
“那不弄了,弄脏了你就睡不成觉了。”
“嗯…明天还要吃好吃的小笼包呢,你可不能失眠。”
“多耽误事啊。”
虽然与她才相处短短几个小时,郝平潭却把她吃货的属性看得十分透彻。心中清楚这个家伙哪里是担心他吃不上小笼包,在他看来,她分明是在担心她自己吃不上香喷喷刚出炉的暄软白面小包子。
再想到她竟然把吃包子这事排在和他羞羞前面,郝平潭更感无奈又无语。
于是戳破她的小心思。
“是吗,我看你倒是很期待和我做羞羞的事情,以前也没少和别人做吧,怎么着,要不我忍一忍?大不了不睡觉好了。”
“总不能让你这个小色鬼空手而归吧。”说完他还故作遗憾地叹气。
真情实意的叹气吓得甄称心连连摆手。
“别别别,不着急不着急。”
“那什么…”她摸鼻子,“这不是你第一次来吗,你看衣服也都没干,再让你休息不好,我还是人吗。”
“郝平潭你放心睡啊。”甄称心拍着胸脯保证,“我就守在客厅里。”
“保证没有人打搅你。”
郝平潭被她幼稚的保证逗乐,一时间只觉得和她在一起快活极了,心情忽上忽下、忽高忽低的,全然不似平日里的他,感到十分的有趣和新鲜,伴随着困意的上升也没了继续取乐她的想法。
他点头,“行,你去守门吧。”
“蠢货。”这次两个字的音调依旧不一样。
甄称心替他关上灯,笑着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却听黑暗中郝平潭突然地叫住她。
“等等。”
甄称心关门的动作一滞,站在原地等着他的新指令。
“你一开始,摸黑进房间是想做什么?”
郝平潭也是看到她摸黑退出房间的动作才想起这一茬,怕明天忘了,便立刻叫住了她。
甄称心这才想起一开始要办的“大事”。
她迫不及待地从睡裤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布料,然后冲着郝平潭的方向扬手,借着客厅的光源,郝平潭清清楚楚地瞧见那块布料正是他之前才换下来的内裤,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他还特意放在了浴室的角落中。
郝平潭的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只听甄称心开始炫耀。
“郝平潭我把你的内裤洗干净了哦。”
“我还用吹风机把它给吹干了。”
“嘿嘿,刚才我偷摸进来其实是想把它塞到床上去的。”
郝平潭见她详细地描述着如何对待他的内裤,额角不免跳跃,但她也是出于好心,便也不好开口斥责或怪罪甄称心什么。
他默默叹气,正想让她把内裤拿进来,却见对方一个小幅度的后仰加上挥手,一道纯白色的抛物线划破暗黑的空间以肉眼可捕捉的速度朝他飞来。
只是此刻郝平潭的手脚被甄称心紧紧地束缚在被子下方,他只来得及张嘴惊叫一声“啊”。
接着纯白色的物体便融入漆黑的夜精准无误地落在他的脸上。
被自己的内裤秀了一脸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在今天之前的郝平潭绝对想象不到自己还会有如此滑稽可笑的时候。
而惹了滔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