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马路上已经没有了车，龙的喷嚏在一片静谧中格外响亮。阿修罗淡定地往一旁挪了一点，龙喷出来的火差点烧着他的裤角。
忉利天端着莲子羹尝了一口。“那就是。”
「让他放在门卫——」
屁咧。迦楼罗想。循序渐进两年了，你就是怂。
……
“驾照。”阿修罗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驾驶执照。”
帝释天狐疑地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空调机面前吹风的陌生黑皮白毛猛男，迟疑半晌终于开口道：“那个……您的龙呢？”
善见街道交警大队的帝释天暗恋阿修罗，全队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除了阿修罗自己。
阿修罗又看了一眼那个红色的小本子。封面“结婚证”三个大字刻印得喜气洋洋，照片上一人一龙离谱得各有千秋。
“如你所见。”忉利天回答。“你们支队。”
原来龙可以变成人。帝释天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不过弗栗多先生——是叫这个名字吗？那样对着空调吹会感冒的哦。”
“又是你们。”交警揉着眉头。“这次是超速。”
“但是你们超速了，这是非常危险的，命都没了拿什么挣钱？上一次已经给你们讲了交通规则的重要性了，你看你的龙这么大只，撞到行人怎么办？再说都感冒了你还让人家上班……”
帝释天托腮回答：“可他每天都给我点奶茶诶，是我最喜欢的十二分糖芋泥啵啵奶盖红茶。”微信弹出来一条，阿修罗的。“啊，今天的奶茶也到了。”
相比常年在室内坐班的自己，总是要出门执勤的阿修罗有性感迷人的小麦色皮肤。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性格又温柔靠谱还会贴心地给他带莲花酥……帝释天喜欢他的一切，除了超级加辣版魔鬼椒烤肉汉堡。你那是爱情滤镜，毗琉璃吐槽他。隔壁晴明晒得也挺黑的，你咋不夸他迷人呢。还有，除了你，没有人会觉得阿修罗温柔。
“那是能够证明你驾驶这辆车——抱歉，这条龙——的行为是合法的凭证。”
酥。暧昧的小手朝爱情戳戳探探，就是没勇气捅破那层窗户纸。迦楼罗劝他，老大你喜欢就上啊，阿修罗回他你懂个屁，这是循序渐进。
“是伴侣。”忉利天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该死的。阿修罗现在很阴暗。这条眼神智慧的龙都有老婆，我没有。
“您好您的芋泥啵啵奶盖红茶十二分糖爆甜版，祝您用餐愉快记得五星好评。”忉利天面无表情流利念出一串台词，帝释天才发现面前这个人跟自己外表像到仿佛一对亲兄弟。
这他妈的是我刚才给帝释天点的外卖！阿修罗心里崩溃万分。他刚给帝释天甜蜜发消息说一会儿就有奶茶喝，草，现在难道要跟他说宝贝儿真对不起你的奶茶要迟点儿，外卖员骑龙超速刚被我抓了？
忽略了那句默认自己不是人类的话，帝释天艰难指着外头趴在地上眼冒金星的龙说：“可您的龙看起来，呃，中暑了。”
一旁的龙气急败坏地用尾巴拍打了两下地面。忉利天回过头去看了它一眼表示安抚，又淡淡对阿修罗说：“不是宠物，是伴侣。”
“弗栗多？很棒的宠物名字。”阿修罗接过那个本子。
“噢，抱歉。”阿修罗漫不经心回答。“——等等，是什么？”
“不了谢谢，我不像你们人类一样会感受到冷热。”忉利天淡淡道。
“顾客的外卖要超时了。”忉利天面无表情。
有人相爱，有人夜里看海，有人半夜坐在马路牙子上哀嚎这交规他真的背不下来。
帝释天张着嘴愣了半天，一句谢谢终于说了出口。“啊，另外，外面天气太热，不介意的话是否要进来休息一下？”
“我只有这个。”忉利天一本正经地掏出了一个小本子。“我想它可以证明我拥有骑弗栗多的权利。”
“呃……”阿修罗严肃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支队就在旁边不到两百米，你可以先去把外卖送去，车——啊不是，龙，就扣在这里等下你回来解决。”
阿修罗正滔滔不绝，忉利天的手机忽然响起了外卖app的电子播报。他一车轱辘话卡在嗓子眼儿，问：“送到哪儿？”
「20210606号，送往善见大街交警支队，订单即将超时」
“啊嚏！”
弗栗多回过头来一脸exce，不屑道：“龙怎么会感冒？”拜托，他可是远古魔龙耶！怎么会得感冒这种愚蠢的人类才会得的病！
“那是什么？”忉利天一边喝着那半杯可乐一边问。
消息刚打了一半，窗外忽然一阵风声。伴随着院子里稀里哗啦东西翻了玻璃碎了花瓶倒了的声音，帝释天跑到窗边打开窗户，一对漆黑的龙翼就挡住了他的视线。在帝释天的目瞪口呆下，一个漂亮的金发青年从龙背上跳下来，优雅理了理自己的衣摆，然后，嗯，从龙的角上拿下来一杯奶茶。
“左手下放的时候，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