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淋成落汤鸡。祁乐把外套脱下来撑在两人头上,一边笑着一边躲雨,结果遇到一处红墙时,便趁着四周没人,将人抵在墙上深吻。
外套遮去了寒冷的雨,视线都被遮挡,周星许嗫嚅着想要躲避,被对方圈在怀里,亲个彻底。两人在一起没多久,祁乐便发觉他们之间的缘分更加深厚,他无意间拍下的猫咪,隔着墙时那道静水般的声音,竟然都是眼前的人。他欣喜若狂,此时重游故地,怎么能不情动。
耳边的雨声滴答作响,他看着怀里被吻得害羞的恋人,不由得满心缱绻,咬着耳朵告白。等两个人回家时,祁乐更是直接将湿衣服和外套都剥了个干净,抱着人又亲又摸,一股子的热情全发泄在床上了,直把人操得求饶,抖着腿被抱去了浴室。周星许晕着脑袋,在温热的水流下被占够了便宜,嘟囔着签下不平等条约,昏睡过去。
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转眼到了临近除夕的日子。祁姝给儿子打电话的时候,祁乐正坐在一堆礼花飘带当中忙的不亦乐乎。“妈,今年我就先不回去了,我想留在这儿陪星星。”视频里,祁乐一边含糊地回答着母亲的询问,一边将礼物包装纸的边角缠好,用胶带封的严实。
远在英国的两位母亲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星星是谁,几个月前还在祁姝面前沮丧发愁的儿子,此时宛如沉浸在爱河里打滚的大犬,浑身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祁姝点点头,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一旁的安娜则揶揄道:“中国有句古话,‘有了媳妇忘了娘’,亲爱的,我对中文的学习是不是越来越像本地人了?”
祁姝无奈,一把揽过安娜的肩膀就来了个热吻,“孩子大了管不着。”
这边,祁乐还在耐心地准备道具。明天是周星许的生日,几天前他去出差,哄他说工作忙回不来,实际上早就加紧做完了工作,赶在重要日子之前回来,预备给爱人一个惊喜。他知道周星许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便没请任何朋友,只定了蛋糕,买了不少食材,准备在明天下班前偷偷溜去他家,提前把道具和礼物摆在客厅。
这是两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祁乐坐在地板上,耐心地将东西一一归置好,怀着隐秘的欢喜入睡。
第二天下午,祁乐早早地拎着两兜子东西,熟练地指纹解锁,乐颠颠地进去。先是将各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忙不迭地把一袋子的道具和礼物弄好。期间他紧张地不停地看门口,忖度着时间,开始下厨。
糖醋小排,剁椒鱼头…祁乐做得有模有样。为了这顿饭,他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学习,指头被切的全是口子,见到周星许还得带着手套隐瞒。“嘶——”一出神,祁乐又被切到指头,血珠从指尖冒出来,“不知道做得怎么样,星星喜不喜欢。”他喃喃道。
墙上的时钟从4划到6,又从6到8,祁乐对着手机发呆,担心他是不是又在医院加班。这时,门外隐隐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祁乐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把屋内的灯全关了,自己则坐在沙发一侧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抱着礼物等他。
咔嚓,滴——门开了。
然而,跟在周星许身后的,还有一个男人。
是周安。
近日来的连轴转让周星许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加上身体底子不好,早些年因为太拼命,内里亏空了不少,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今天上班的时候,感觉有些发热,就吞了一片退烧药稍稍压制些。下班后回到小区,遇上了最不想见的人,无奈周安知道他的住处,一路跟着上来,沉声问他上次在餐厅门口遇到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
周星许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冷着脸往前走,一言不发。这副沉默的样子激怒了周安,终于在对方试图将他关在门外时爆发了。他一把将周星许推至屋内,狠狠地摔上门。
“你到底是聋子还是瞎子?你就是这样对你的父亲?”男人的脸涨成猪肝色,声音也拔高了许多。此时屋内黑暗,只余两人头顶上的一盏小灯发亮。
“你也配当父亲?”周星许冷笑着,直直地看向他,眼底尽是厌恶。
周安看着眼前几乎要和自己一样高的青年,内心是无限的悲凉和后悔,不禁垂下头,喃喃道:“小许,你这样做,是在报复我吧?你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跟男人在一起,她…”
“你别提我妈!”青年陡然被激怒,白玉似的脸庞此时覆上一层薄怒,“你根本不配提她!你骗一个女人让她为你生下儿子,你让她看到自己的丈夫跟一个男人在床上做爱,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终于,深埋在周星许心底的秘密,这层多年来父子关系之间的遮羞布,被三言两语地就戳穿出来。
恼羞成怒的周安重重地甩了他一耳光,高声吼道:“你懂什么?”
气氛骤然安静,这个响亮的耳光似是一道利刃插入了两人之间。
周星许被打得眼前一黑,喉咙涌出一股腥甜之气,被他强压下去。
“是,我不懂。”
“我只懂我妈天天晚上等你回来时流的眼泪。我只懂她背着我跟你吵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