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0569惦记多时的气运之子,果然长得清秀俊逸,好一位温和儒雅的翩翩君子。
可惜,可叹,这样一个和他师尊一样人人称道菩萨心肠的医修,最后还是死在半途。
陈霄目光越过他落在花亦尘身上,又飞快收回,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道:“多谢孟道友好意,我已有春师叔为我医治,怎敢再麻烦你。”
因为起身太快,陈霄身体一软差点又跌做回去,好在孟千秋看出他不适,一把握住陈霄的手臂,稳稳地扶住他。
见状一旁的花亦尘步伐一动又退回去。
“谢谢孟道友。”陈霄尴尬一笑。
孟千秋扶着他道:“陈师弟不用客气,都怪我,竟不知你伤得如此重。”
这……
陈霄瞧着孟千秋清俊的侧脸,张张嘴不知该和他说什么,只能转头向花亦尘看去。
比起和一个初次见面就自来熟的喊他陈师弟,还对他伤势担忧的陌生人,陈霄宁愿被花亦尘抵着胸口逼问。
可惜花亦尘没看懂陈霄的暗示,反倒是孟千秋扶着他就要送他进室内,一点不带撒手的。
陈霄不得已只能开口:“孟道友,多谢你好意,不用扶,我好着呢,我可以自己走。”
说着就想把手抽回来,没想到孟千秋的手劲极大纹丝不动,依旧稳稳扶住他,又开口道:“陈师弟不必客气,就让我扶着你。”
花亦尘这会终于动了,他上前扶住陈霄的另一只手,对着孟千秋道:“还是不麻烦孟道友了,我师弟由我照顾吧。”
孟千秋闻言反倒笑脸盈盈,他看着戒备的陈霄目光温柔,对着两人道:“说起来,我也算得上陈师弟的兄长,我照顾他也是理所当然。”
丢下一个暴雷后,不待陈霄两人反应,他又道:“我此次来贵宗,主要便是来看望陈师弟的。”
什么?!
陈霄心中震惊,孟千秋和他还有关系,这不可能吧,他在残魂记忆中可没有发现过孟千秋。
花亦尘神色一暗,反驳道:“孟道友,你说你乃是师弟兄长,我怎不知陈师叔还有你这么一位长子。”
陈霄之父陈非白不是无名之辈,当年独自一人受持一柄重剑杀进魔涧独守月余的事迹如今依旧在修真界流传。
陈非白出自北荒,是北荒大族白家传人,当年不知何故和白家决裂,以陈非白之名闯荡修真界,他只有有一妻一子,其妻只是一个未入道的凡间女子,在生下陈霄后血崩而死,其子自然是陈霄无疑。
而孟千秋是五蕴老祖之孙,出生神农谷,其母是神农谷谷主之女,不管从哪里算他都和北荒白家没有半分干系。
从何而来的兄长之说。
陈霄夹在两人中间,一脸无措,他当然是站在花亦尘一边的,他家有没有亲戚他还能不知道还是怎么的,陈霄除了他爹一个亲人,其余算得上他兄长的就只有花亦尘一人,至于长辈,也只不过有一位凌云子罢了。
遂开口道:“孟道友,你是不是弄错人,我怎么会和……”
他的话未说完,就定在当场,一脸扭曲怪异的望着孟千秋拿出的面具。
只听孟千秋道:“花道友这话过重了,我自有信物,师弟请看,现在可认出兄长我了。”
认得出,怎么认不出,太他娘认得了。
残魂从昏迷中醒来,就发现他身体已经被0569重塑,失去的灵根再次从他身体中长出,然而却不是曾经的火土灵根,而是魔灵根。
0569带着他入魔了。
都说道途艰苦千劫万难,古来至今成仙者放眼大陆万中无一,可那是没有和魔修比,魔修中成道者犹如沧海一粟,比之修仙者更是难上千万倍。
仙道昌而魔道颓。
魔修与人争与己争与天地争,魔道各宗门养弟子好似养蛊,胜者活败者死。
残魂的日子即使有0569的帮助也太难,更何况他过于迂腐不愿和一般魔修同流合污祸害世间,他只愿一步一步踏实练功,这样的人在魔道中是活不长的。
那日他和0569争执,又落入看不惯他的魔修陷阱,重伤垂死之时,他长叹一声,打算就这么赴死。
眼前突兀出现一张没有五官的白色面具,一道微哑的嗓音响起:“喂,你是等死吗?反正都要死,不如帮我一个忙,来做我师弟。”
此人就是后来心狠手辣的白骨魔君,魔主身边的第一红人,也是他最忠诚的手下。
0569的第一走狗,是他救了陈霄也毁了陈霄,是他带着残魂彻底抛弃过往踏上魔修道路,是他成就残魂魔主赫赫威名。
白骨魔君竟然是孟千秋。
难怪他被0569誉为气运之子,天道宠儿,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半道而终。
陈霄面无表情,对花亦尘道:“师兄,可否放开我。”
说完又转头看向孟千秋,道:“孟道友,这面具……你真是我林师兄。”
孟千秋收回面具,稳稳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