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问得自然兼顺口。
一接，那边又是一阵吵闹的音乐声，看了眼屏幕，这个号码她不认识。
任由他抱了会，最终还是被打破。
钟绿气得把浴巾直接扔他脖子，从他怀里要挣脱出来。
李玩看了一眼手机，快凌晨一点，帮忙，这绝不是还能让钟绿心平气和说出没事二字的正常状态。
赶在一地j毛前，她要趁早放手。
“因为我的作息是这样，一下子忘了，不好意思啊。”杨旗又解释了句。
“没事，我也可以帮你看一下。”
要珍惜。
李玩朝她那边侧躺着，手还搂着她的腰。
“我出去一趟。”
铃声没有停止的打算，钟绿疑惑，起身去卧室接电话。
还没回话，那边又接着往下说。
但眼下找到新焦点来转移注意力多少有助于分散给男人的份量。
旁人yan羡，实则破裂的家庭多少让人有些分裂。
声音断断续续，她耐心等了几秒。
回家的场景总是相似，夜半，装醉，导致一通谩骂，引来一波关注。
就像此刻。
她和杨旗自上次生日见过一面，之后并无交集，何况这个点打过来，钟绿不解。
过往的恋情持续时间都不太长，她标榜自己喜新厌旧，这不过是人类本x，谁敢责怪。
珍珠变鱼目，那么多对怨偶叫她识得残忍。峰值定格后才能再无变数，这便是所谓永恒。
“诶诶”
在赶往抛物线的最高点，情感的临界值前，一定要刹住车，止步。
钟绿被他这突然吓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地。
他几乎不在外喝醉，敢醉得无忧无虑的人是幸福的。
已经打扰了，钟绿在心里接了句，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
钟绿清楚地意识到自身即将陷于其中，或者已经陷入。
钟绿换了条黑se薄纱连衣裙，短外套。
这个点，按习惯已入睡，李玩和她对视一眼。
周末，杨旗约钟绿出来下午茶。
“好，谢谢你了，那我不打扰了，晚安。”
什么都不需要太c心，头脑不算笨，也得到了些科研的学习乐趣。那时候每天都很兴奋，jg力充沛，因为知道太难得，也太短暂，不抓紧感受一次就再也没有。
杨旗的画室下个月要在展馆上一批学生的作品，公益x质。
“有什么事吗？”虽无奈，钟绿还是换上一副好说话的语气。
看他们互相破口大骂明明早就分道扬镳，转眼又统一战线指导教育他的人生，久了，竟也能生出些诡异的暖。
放肆的感情是危险的，它擅长弄乱秩序。
电话响，钟绿看了一眼放在洗手台上李玩的手机，暗的，是她的。
“是钟绿吧，我是杨旗。”
李玩洗了澡，吹g了头发出来，看到钟绿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一手还拿着手机在耳边听着。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抱她。
钟绿醒来发了一会呆，耳边感受到均匀的呼x1
“没。”她又换上之前对付人的那副面孔，拿着手机烦躁地走进了浴室。
李玩低笑，“你好像我妈。”
“不知道你是说展馆的什么事，那边是有其他工作人员负责。”
交际能力除非工作场合必要，私下已被她自愿放弃。
“等我一下，这边信号不太好。”
“你好？”
“在吗？听得清吗？”
钟绿握住了他的手。
那边环境b刚刚安静了些，但还是吵闹。
“别动。”他手上又使了点劲，不让她走，隔着她的衬衫亲了一下x口。
李玩放开了她，看她一脸慌乱，本来没想问的，“是谁？”
让她想起最开心那几年，一个人在外读书，终于离开一个地方，好似能抛弃所有过往与不堪，从此重新做人。
李玩走过去从背后抱她，低下头，脸贴着她的脖子，想听听那端是谁。
赶紧说吧。
呵，他何时也变得这么纯情。
按她一贯作风，对方刚说完应该就会被拒绝，毕竟回来后除去同事和合作伙伴，她懒得交友。
“啊？这样啊，我听许阿姨说的以为直接跟你说。”
“噢，就是展馆的事，我突然想起又怕忘了所以赶紧打给你说一声，”说到这，杨旗愣了两秒，似乎意识到不妥，“不会打扰你了吧？”
李玩抬眼，看站在书房门口的钟绿，她有点不一样。
知它畸形，他掩饰得好，还是暴露出那一点贪恋。
钟绿又愣了两秒，她和杨旗有这么熟？出于礼貌，只能同样回句，“晚安。”
一次又一次，他擅长制造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