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行吗?】
像封了一世纪的真空密室,ch11u0地在繁荣城市的中心开放。
我们约好,他每年都会用光信写信给我。光信,要花十年的时间才会从他的手中进到我手中。
你很自由,但是你也很自私。
这一年,我也写了一封光信回寄。
你很诚实,但是你也很恶劣。
他t1ant1an我的耳际,【你想我想到极限时,我就会回来了哦。】
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那个表情?
你很诚实,但是你也很恶劣。
--如果我说我想退出你的生命……给我一万个你伤心的理由吧?--
我们有次互相发飙地很凶,我恶狠狠地说分手,你第一次揍我,後来还自己哭了。
你很自由,但是你也很自私。
不过,幸好我们曾经就在彼此身旁。
我唯一的记忆只有你当时真切心痛到无理宣泄、慌乱地像小孩子般崩溃的无声泪水。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因为那时我发誓再也不让你出现这种表情。
我等了十年,他只回应我四个字。
你很自由,但是你也很自私。
【闭嘴!马上给我闭上你那张满是谎言的烂嘴--!】
店里的咖啡沙漏是以八小时为一循环,漏完了就是打烊的时间,玻璃门上的铃铛本应不再有任何响动。
现在,马上让我写出一万个为你伤心的理由?
--从我写信的现在开始算,二十年後我要准时看见。--
但是我却乐坏了、哭傻了。像盲了一辈子的人首次能看见ai人的目光,像聋了一辈子的人突然能听见ai人的呼唤。
【嗯。】
【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寄出了光信。说什麽都忘了、倦了,其实是什麽都已经挥洒在茫茫脑海
即使我花了全世界的人一辈子的时间,始终走不到他身边。
【什麽时候回来?】
我夺门而出,铃铛像要击破门似啸咧敲打。
【对不起。】
好想把那份信息吃进肚子里,和我的血ye融合。
雪花再细致剔透,春风一吹仍然是滩平凡的水。
--安然无恙。--
十二个字阿,真是感激涕零。
【想,现在就想。光是用想像的,就快要si掉了。】
--可能要好一阵子才能回去了。--
【你会想我?】
是哪个b我更温柔、更有魅力的nv人呢?恭喜你,你赢了。
八年前,我在这里哭得那麽残破那麽隐忍,你一定会慌忙地伸出手,抚上我的左脸和头顶;八年,我想哭,你却没想过移动任何一步。
开门的瞬间,一阵强风刮进门来,吹盈起我鬈鬈发丝後,再把咖啡沙漏吹倒在地上摔破。玻璃砸地粉碎,看起来se泽深邃的陈年咖啡豆粉,却飘出已久的恶臭。
我老到连你的长相都忘了,声音也忘了,气味也忘了,小习惯也忘了。
我的脸庞开始扭曲,我在忍耐。对了,是谁叫谁来这里的?
居然还有第二封。
第八个十年,光信再捎。你是智者,决定把这段似是而非的关系结束。
咖啡沙漏原本是循环地jg致且极有创意。
但我很可耻地是了。
我也没再寄信了,没再谨记或者惦念不已了。仍记得的话就记得吧,忘记了也罢。
所以才能相遇,相ai。
开心的回忆都忘了,生气的也忘光了,只记得你难过的情景。
第三个十年,他没寄光信来。
你很诚实,但是你也很恶劣。
但是没打破过沙漏,就不会发现咖啡粉已经坏透了。
【嗯,不行。必须得去。】
【那肯定就是还没到极限……再忍忍吧,嗯?】
【若你没回来呢?】
t只好发颤,不再直视他的双眼,又看回那个漂亮的咖啡沙漏。
他走後的第一个十周年,我果然收到光信了。
我仍旧头也不回地走回我的车子。
我的恋人,现在在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
第二个十周年,我有点厌世了,也莫名其妙地习惯溺在孤单里了。
像我无力的双手,即使僵y、即使透明,也只能畏缩至此,任由粉末一瞬也不犹豫地流泻到你怀里。那麽厄慢让人迫不及待,又那麽迅速让人不及反应。
是我先臣服於时光的惑言。但是我并没有欺骗谁,或者对不起谁。我确实还是茕茕,只是没在像年少时那样,ai慾像个渴求氧气、怎麽也灭不了的燎原之火。
--不论多少个十年,我都在这里。等你。--
他去了另一个星球,那里距离我的世界是十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