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子,他当然不愿意,那时方愈试着求他,也被他拒绝了。不过拓跋教主性情古怪,有一日心情好,也曾去看过平儿一次,不知是否改变了心意,只可惜平儿不懂事,想着他之前曾拒绝,便逞强不欲受他之好,反激怒了教主。他便拂袖而去,便此再也不提这事了。”
君黎叹口气道,“逞一时之强,徒惹后患无数。”又道,“那朱雀神君想来该有解药,否则自己也中了毒,岂不是麻烦得很。”
“朱雀神君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拓跋教主是以青龙心法灼阳之力硬生生化解冰瘴之寒的,而朱雀神君之所以要在冰川上建他的山庄,却是因为他曾被人以寒性掌力打伤,只有在极寒之地才能活得下去。他自身体质也因为这内伤变得极寒,冰瘴对他反没有半点损伤,当然就无需解药。不过后来他被青龙教一把火破了山庄,丢了大半条命,据说一身寒伤反化解了,这之后是否还能不受冰瘴之荼,倒是未知。”
君黎心道当年青龙教主与朱雀神君这一段交锋一定惨烈已极,想着也有些神往。只听关大夫又道:“平儿小时候和他母亲生活在一起——他母亲原本是‘太湖金针’的高徒,也算是我们医门中人,我听无意和刺刺两个孩子说起过,每到平儿发作时,母亲便以针灸之术缓解他的病症,也是一法。”
“那个……无意和刺刺——他们就没有过到寒毒,或是蛊毒吗?”
“想来是坏事都被这哥哥占了尽,那两个孩子倒是健康。”
君黎叹了口气,暗道这便是命了。旁人大概也只见到程平生得俊美,那些女孩子若是知道了他自小这些病痛,还会如昨日这般围着他么?
程平喝了药,过了一会儿,寒劲才消,走出屋子,面上看来一如往常。
他向君黎先道了谢,便坚执要立刻赶回青龙谷。几个老人拦他不住,也便只能将几服药给了他,嘱他务必煎了连服三日。
两人离了程家,时已近午。先路过了顾家,程平便请君黎先回。君黎想了一下,道:“你眼下这情形,我还是送你回去。你稍待我下。”
他便将那个背箱背了出来。这一整日没有背箱在身上,他总觉少了什么,纵然手捧天下无双的“乌剑”,也好像没有自己那口竹箱安全。
刚刚到门口与程平会合,忽然只见一骑骏马远远奔来——闹市单骑——很是引人注目。待那马近了些,君黎才看清——马上那人眉头微蹙,牙关紧咬,一手持缰,一手抽鞭,浑身便如绷满的弓一般紧,透出种特有的刚健。
那是单无意。
程平也认出了他,正开口喊了声,马已经奔到近前。无意见到他,面露喜色,一个悬缰放慢,急促道:“大哥,快上马。”
“谷中怎么样了?”程平便问。
“先别问,快上来!”单无意焦急溢于言表。程平便依言翻身上马。无意马头半兜,向君黎道:“舅舅,有人问起,别说见过我们。”
“究竟怎么回事?”君黎有些不好的预感。
“现在说不了太多!”无意看程平已经坐稳,不待君黎答话,便一夹马腹,那马又奔起来,却是顺着他适才的方向,并非回青龙谷。
君黎只觉如一阵风从身侧刮过,衣衫才刚飘起,两人背影已是很远。但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想,只听雨点般踏踏之声也传了来,这一下,是真的有好多骑马来了。
他刚闪身到了门内,便有四骑到了顾宅门口,当先那人朝门楣上看了看,径自一提缰,要往里闯来。
君黎忙往门前一挡,道:“岂有如你这般,不下马硬闯民宅的?”
那马一惊,半人立而起,几乎就要踢到他鼻尖。顾宅里众人闻声也各执兵刃,现身到了门前天井。
那人眼见人并不少,勒缰哼了一声。“奉上头命令,来搜个人。识相的,就退开些!”说着,便将一纸似是公文的东西在手中一展,只见上面密密有些字,也有官印,只是他人在马上,又一放即收,看不太清。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君黎左手边走出来个大汉,记得是顾世忠一名颇为倚重的心腹,名叫郑胆。
马上之人冷笑。“不过是个有点家财的徽商,怎么着,官府文书在此,你还能抗命不成?”
君黎见他嚣张,心中不快,道:“便算真有文书,也请大人先下了马再说。”
“大胆!”那人手中马鞭就向君黎打来。君黎下意识举起凌厉给自己的剑一挡,鞭梢正击在剑面上,将那裹剑的白布都“刺”一声撕裂开来。
这人马鞭收回,凭空打个响,第二鞭又要打来,君黎正待拔剑,忽然斜里一声怒喝,一个身形抢在自己之前,将那挥来的鞭梢一抓,手上用力,便将这一势硬生生僵持住了。不是旁人,正是顾世忠。
顾世忠这一喝一拿,威风凛凛。君黎心中暗暗佩服自己义父,便向侧一退。只听义父道:“老夫顾世忠,敢问官爷有何指教?”他手上不松,双目炯炯看着马上那人。那人悄悄抽动马鞭,却并无稍移,知晓他手劲非常,不由有些尴尬,故作腔势一个哈哈道,顾老爷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