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最近学校热音社的学弟找我问一些事情,你也知道我当时管场地的,他们说之前练的那个场地要收掉了,问我还有没有推荐的,我依稀记得很久之前听你说过你都在一间非常便宜的团练场练习,可以跟你要资讯吗?」她说话的声音不冷不热。
苏宁把名片r0u烂了塞进k子口袋里,回到家,她开门进入她的五坪小套房,发现自己早上忘记关窗户,一天下来房间里积了不少灰尘,挠了挠头发,懊恼地拿抹布胡乱擦了擦桌子和地板,就找一块乾静的地方躺下。
「饭要记得按时吃,不要一次吃太多,少量多餐也可以,把身t顾好。」程宇温柔地说。
「学长,你怎麽来了?」她的心怦怦跳,开心得彷佛可以将先前的所有埋怨一扫而空,只因他的主动追来。
「小君」这个名字g起她太多不愉快的回忆。
「苏宁吗?」刘奕君的声音响起。
「我忽然想到你之前不是说你常胃痛吗?这张名片给你,有空去看看,听小珍说治胃病很有效。」
她盯着手机好一会,想了又想。
「好的,谢谢你。」小珍……是刚刚跟程宇一起吃饭的那个nv人。她在识别证上看见她的全名。
「嗯,对。」苏宁当她是不好意思问完立刻挂电话,刻意跟她寒暄两句而已,毕竟以前她们是不会
敌不过好奇心,最终苏宁还是接了。
期待、落空,再期待再落空,就是她对程宇的心情写照。而落空久了就好像痛到麻痹之後,也就不再那麽痛了,剩下的仅仅是无奈。
「改天可以啊!我们再约时间,最近有点忙。」
苏宁走到公车站牌下,看着远方的路口,等待下一班公车到来。以前总觉得能见到程宇就能高兴一整天,後来渐渐又觉得相处之後总有太多令她猜测苦恼的事,日子纠结着纠缠着过下来,算一算也三年了。
她也想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须臾间又放回去。
但现在都毕业,离开社团了,刘奕君找她要做什麽?
苏宁接过名片看,是一家中医诊所。
苏宁先吃完饭,拎着包起身丢了垃圾草草向两个人告别便跑了,她觉得自己根本是落荒而逃。
「记得,有什麽事吗?」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麽,她总是忘不掉,大概是特别讨厌吧!
「我是。」听见她的声音,让苏宁的心沉了一下。
小小的套房里很安静,还可以听见好像是楼下住户看电视的声音,听那语速正看着新闻台的样子。
苏宁眼角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一开始她心里还嚷着不可能,但那跑步的姿势她实在太过熟悉,她转过头往跑来的人影走去。
苏宁的鼻子被灰尘弄得痒痒的,打了几个喷嚏又叹了口气。
「好,谢谢学长!」都毕业了,她还是只能也只敢叫他学长,连程宇两个字都不敢说出口,这样的关系实在让她难受。
苏宁看完,关掉视窗,表情木然。
她们是热音社认识的,那时候她一进去还是个什麽乐器都不会的小白,而刘奕君她们那一群人都是高中甚至更小的时候就学过一些乐器也懂乐理的人,对像苏宁这样对音乐一无所知的社员显得特别冷漠与不耐烦。
「ok,ok!谢啦!苏宁,你现在是不是待在生科还食科相关产业啊?」多讲了几句,刘奕君说话的语气听起来还算不错,彷佛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早已烟消云散。
也许是刚被程宇拒绝在情人节一起看电影,也许是看到程宇跟别的nv人有说有笑有默契而吃醋,那些深藏在她灵魂里的矛盾情感开始sao动。即使如此,程宇对於她的存在却依旧表现得极为自然,好像完全不知道、不明白她心里的那些忐忑和情感。
她拿出手机查看,程宇已经回覆了。
手机才刚放下,熟悉的铃声响起,这个时间还会有谁找她?她懒懒地低头看了一眼,是通讯录上一个许久未联络的名字。
苏宁见她们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也没想招惹她们,反正她当时入社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接近程宇,其他的人ai理不理,她都不太在乎。她心里知道那些人老散发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有一次她不小心轻轻碰到刘奕君的电吉他一下,就立刻被她还以冷然又轻蔑的眼神,好像在告诉她「碰坏了你可赔不起」,那之後不仅单单为了表现给程宇看,她还有一种不甘示弱的意图,想让这些人从此闭嘴。
乎他了,在乎到要她稍微主动疏远或者不去联络程宇她都没办法做到。想到这里,又看到眼前这画面,她觉得自己躁郁症都要发作了。
「我是热音社的小君,还记得我吗?」
「喔,可以啊,我等一下把讯息发给你,不过那距离学校有一点远,而且我很久没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开喔!」苏宁还记得那时候她很开心跟大家分享她放假没事都会特别去练鼓,想努力跟上大家,不过那时候刘奕君她们对苏宁的努力和任何善意是视若无睹的。
她不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