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中琴弦微颤,李希绝应着弦声漫声y哦,似是刚有灵感,新得了一曲好诗。
“然而我母亲一生郁郁不欢,我又怎能让你过得也不快活呢?今天我本不该来,然而我却想,这一走,大概今生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大妹妹,我,能再看你一眼吗?”
刘易安骑在马上,又惊又喜,语无l次,忍不住将手0上车窗,却触到了那枚铜簪。
没料到他却在一次皇上亲临的文会上,一眼瞥到了常婕妤,顿时魂不守舍,不知做了多少香yan诗赋称颂她的美貌。
蕙卿道:“郎君诗赋之才名满天下,若g0ng中有什么喜事,郎君做一首赋相贺,由我伯父在建康传诵开,君上纵有不满,也不想显得自己心x狭隘,必定会辟举郎君的。”
谢家明知他得罪皇帝,依然将家中嫡nv许嫁。
她今日所受的摧折和失望,已然深深地铭
蕙卿有些为难道:“母亲何不召郎君至过来说事?”
李夫人道:“若是召他,他不免又推三阻四,还是直接说清楚好。”
蕙卿探出头去,想解释一二,但终究也无话可说。
李夫人道:“禀什么!”
皇帝大怒,赐常婕妤自尽,又将李希绝撵出建康。
婢仆们见李夫人和蕙卿进来,各自变se道:“夫人,娘子请在外稍候,容婢子通禀。”
纱幔掀开,只见李希绝在琴案前负手而立,袍裳凌乱,常小玉上身光0,只挂着一串莹润玉珠,微凸的小腹上系了件石榴裙,两只涂了丹蔻的纤手,一只轻抚琴弦,一只抬着李希绝的r0uj,在口中轻吮慢t1an,满面如痴如醉,唇角尽是粘稠的汁ye。
这帐幔一掀一落间,蕙卿已然看得清清楚楚,脑子里头一个念头是:“原以为他所ai不过y诗唱和,却不知他心目常小玉算不算得y1ngfu。”
李希绝便不知天高地厚,上表向皇帝讨要她。
刘易安面上血se渐去,松开手,怅然道:“大妹妹是神仙般人,必能嫁得高门,一生荣华顺遂,愚兄……告辞了。”
她突然发现,这是进入密室以来,她真正发出的?”
李夫人甚喜道:“此计极好!只是……这良机何时能至?”
如今三年过去,可怜那常婕妤三尺白绫了却一生,一缕香魂不知去往何处。
李家虽然是天下闻名的世族,但李希绝承嗣这一支,屡遭兵灾后,人丁凋零。
这秋红馆便是常小玉的住处,如今府中无人不知,李希绝夜夜宿在此间。
李夫人进来前,听到李希绝y诗,只道他尚没就寝,万万没料到是这般情形,一时又惊又怒,退转出去,喝道:“你们还不快将衣服穿好!”
常婕妤也以诗才着称,在g0ng中不甚得宠,见着这么一位才子为自己神魂颠倒,不由也有些把持不定。
他转身双腿夹马,狂奔起来,以袖拭面,似有无尽委屈。
说完便不管不顾,带着一群婢仆,冲进秋红馆。
蕙卿思量片刻,拿定了主意,为难道:“郎君先前的事,得罪g0ng中不小,二伯虽然愿举荐,却也要寻觅良机。”
李希绝做了无数悼亡之诗,倒是传遍了大江南北,人人皆道他是痴情种子,绝世文豪。
如今她终于知道,什么世族荣耀,功名繁华,到了0裎相对的一刻,再没有半点意义。
他声音那般哀苦,蕙卿终究没忍住,轻轻挑开了帘子,露出半边脸颊。
李希绝jg擅词赋,十五岁被家里送去建康游学。
婆媳二人回到府中,已是掌灯时分,李夫人片刻不愿停留,唤蕙卿同往秋红馆而去。
原本靠着隔房叔公举荐,求一个太守主薄,或者g0ng中侍诏之职应该不难。
蕙卿心头咯噔一响,铜簪哆嗦着顶在自己咽喉上。
足下竟片刻不停,冲了进去。
李夫人急切问道:“何为良机?”
hu上轻轻抚挲道:“你虽然未经人事,sao姿媚态,却不可不学上一学。”
蕙卿道:“如今大军正在淮北与伪魏为敌,若是得胜归来,岂不正是良机?只是时机、用词,却需要拿捏得当,还需妾身与伯父通信后再定。”
李夫人频频道:“正当如此。”
然而蕙卿嫁后方知,李希绝觅到一位名妓,据说与常婕妤气度相貌颇有相似之处,李希绝为她改名常小玉,纳入家中专宠。
蕙卿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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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卿双腿一收,尖叫了一声。
如今常小玉怀妊四月,李希绝朝夕陪伴,百依百顺,当真恩ai非常。
李夫人却两眼亮闪闪地望着蕙卿,指望借着谢家的势力,令李希绝重新入仕。
年幼时听了太多乱世中不幸nv子的命运,一心只想守着眼前方寸的平静安宁,不教家人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