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最近天河怎麽样?」铜奏阎王其实并不怎麽在意天g0ng的斗争,看一看没人说话,於是率先开口。
「天河?」尧流忍不住看了春秋一眼,後者举着筷子端着碗,安静地拨弄碗里的饭菜。
「是啊,天河。」铜奏阎王是妖族,主食是人类,对这餐桌上的食物只是略动了筷子就端了茶杯喝茶嗑瓜子,「最近h泉水不稳,好像是从万劫不复地传来的波动。」
尧流嗯了声,有些困惑,「那边不是烛y的管区?」烛y生活在北冥处,那里正好有处地方是天河h泉的交会点,也被称作万劫不复,因为水流紊乱难解,烛y长年驻守已经是习惯。
「好像最近烛y去了人间吧。」铜奏阎王耸肩,烛y并非他们可管,毕竟都是几万年的古老妖兽了,会守在万劫不复地也只是因为烛y正好适合住在那里,要是突然想去哪里走动,也怪不得祂,「那地方有大鬼门,又连通着天河跟h泉。」
「你是担心会有东西跟着跑上来天河?」尧流皱起眉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麻烦可就大了,大鬼门说是大鬼门,跟鬼门可是不同领域的东西,大鬼门後面的不是鬼路,也不是鬼路上那些怨恨聚合而成的鬼,而是烛y那个年代犯罪被捕的上古凶兽,那些凶兽平时虽然安分,但是谁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会从那大鬼门里出来。
铜奏阎王点头,「这也很难说。」这些消息还是用他妖族身分从妖族那里听过来的,否则烛y那种万年古兽随心所yu的个x,根本不会想到走前要先跟阎王报备,「是听说过烛y走前有拜托了饕餮去代班,但连我自己都不怎麽有机会遇到饕餮那家伙——」话说到一半,铜奏阎王注意到在场人表情都不怎麽对劲,「怎麽?」
「饕餮……」尧流脑袋隐隐有些不安,看看旁边的春秋,虽然一副没有在听的样子,可现在也放下碗筷。
「您说饕餮?」龙王也跟着紧张。
言命表情未变,放下只动了白米饭的碗,「……看来不好了。」嗓音沉沉,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是谁不好了。
「饕餮怎麽了?」铜奏阎王挑眉问,总觉得事有蹊跷,那边那个言即天命本身就能算天算地,知道发生什麽事情很正常。至於天g0ng不会算天地命运的几位全都脸se大变,只能说,异变出在天g0ng,「……天g0ng怎麽了?」直接把目光对准当今天g0ng主子,阎铜奏问道。
「饕餮如今——」
「陛下!」话还没说完,另一头门被重重摔开,在场所有人同时转过头去,正看见了龙王次子睚眦一脸慌乱地跑进厅中。
「怎麽了?」天g0ng主子板起脸,沉声问道。
「天、天河内鬼气突然暴涨、大量恶鬼出河在天g0ng内到处肆nve!」
「怎麽会!」龙王几乎是率先站起。
「安静。」尧流沉声喝斥,声音不大,却足够传遍整个大厅,好歹也是当了王几百年的人了,尧流对这种事情还算是得心应手,「都给我冷静下来。」
此话一出,整个厅堂安静下来,底下天官看向尧流、地官看向铜奏,两方同时静默。
尧流眉头深锁,沉默片刻,「底下众天官,让兵将们队伍整备好,能防鬼气者杀鬼,不能者守在g0ng内外,不要碰到鬼,去请几位能镇鬼门的神只先过去,我会派人过去查探鬼门……睚眦,由你领队,务必尽快找到天河失控原因,让一般神众远离危险。」
「是!」
底下众人同时应声,从原本的席桌站起往外走。
「陛下!」孚应龙王站起身,对着尧流躬身道,「这里离天河太近了,还是赶紧移驾——」
龙王话没说完,随即被打断,跟三界代表同在一桌的春秋蓦地站起身,差点掀翻了桌椅碗筷,「尧流,你留在大殿。」春秋急道,脸se很难看,「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知道吗?」
「春秋——」尧流愣神。突然才发觉这个青年站起身来已经快要与自己平视。
「听好了,无论如何。」春秋又再强调了一次,「现在这种情况,你不能离开,事情交给我。」
尧流听着耳边青年沙哑的嗓音,有些恍然。
「如今恶鬼尽出,你是天帝,那麽你代表着天,是大家的主心骨。」
春秋在尧流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尧流握紧了腰间天帝玉佩,上刻有龙纹,历代传承。可他虽身为被传承一方,却无心帝王事物,虽然他面上批奏章到半夜凌晨,但是他自己也明白,做好这些事物本就是份内事,除了这些,他只靠着自己的私利在做事,他想做什麽、就是什麽,他关心哪、他就看着哪,并没有帝王x怀大志,也并不想要为了这天界献身。
春秋不同。
他知道春秋这些年来是被压着自己的本x过活,为的就是要保全囚牛,还有遵循礼法——既然当今天帝是他,那麽春秋就从来不会踰矩。
就算被压着本x、不上朝也不参政,春秋仍旧用着自己的方式在理解整个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