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小墨、小墨,不要吓我啊!」脚下步伐不停,漆黑的身影速度飞快,嘴里念念有词的,心中止不住的担忧。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如果当初坚持把他留下来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如果当初不要那麽纵容他就行了吧?
如果当初有和他一起去的话,是不是就能保护他?
假如我没有意气用事的话,是不是就能有所改变?
好痛苦,好想哭。
但她不能哭,要忍耐。
她知道她如果哭了,一切的和平就结束了。
但是,好可怕、好害怕。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不是心动,而是——心痛。
她只能一味的祈祷,祈祷自己能够在一片黑暗中找到引路的jg灵,祈祷最後的结局不会是最糟的。
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她同时也因为绝望而嘶吼着。
拜托,拜托谁来回应她。
她所祈求的,只不过是平凡的一天,能和那个人一起在庭院欢笑,父亲、母亲和哥哥都在她的身边。
她一味的相信着,相信无论是今天还是明天,甚至是更远以後的未来,那些她所珍视的人都会继续在她的身边欢笑。
一直想着快乐的将来,却总是没能想到最坏的状况,那毫无根据的天真想法现在就像是鞭子一样ch0u打在她的心上。
停不下脚下的步伐、从喉咙发出的声音早已沙哑,眼眶染上sh润、暴露在外的肌肤因为在丛林间穿梭而伤痕累累,衣服被树枝戳出了好几个洞。
雨水、泪水和鲜血混杂在一块,带着盐分的泪水刺痛着伤口,她却好像感知不到一般持续奔跑着。
并不是伤口不痛,而是什麽痛,都b不过心里的痛。
脑中不断的闪过家人和佣人们惨si的样子,除了恐惧与愤怒,担忧更是驱使着她的身t。
肾上腺素让她有那个力气和毅力继续寻找那个人。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雨,都阻挡不了她的前行。
只为了寻找她最重要的宝物、她那b亲人更亲的人——海墨。
即使r0ut已经要撑不住了,即使jg神快要崩溃了,她仍执意要寻找他。
即便所有人都放弃了、停止了也一样。
即便只有她一个人也一样,她要找到他,在她亲眼看到海墨的屍首前,她都不愿意想像他已经si了,就算存活的机率再怎麽低也是,她坚信着这一次也会和从前一样,她相信奇蹟会再一次降临。
没错,即使海墨有可能早已si亡也一样,她就是这麽任x,不愿意去接受事情中有最大可能的结局。
即使被b到了绝境,她也坚信着会有奇蹟。
因为那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最不可或缺的人。
因为那是对她而言,最闪亮的、照耀她全世界的宝物。
但是,她找不到、她好急、好怕。
中箖山脉,到处都是千年以上的神木和湍急的河流,神木高耸入云端,鸟鸣不断、流水的声音不断、雨滴打在植被上的声音回荡在树林间,这原本美丽的地方,如今因为一场灭门案而一片狼藉。
不过什麽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海墨。
拜托了,神明大人,请保佑海墨。
似乎是回应了她的呼喊,在一处山洞里,她发现了她在寻找的人。
那人身受重伤、浑身染血,身上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
在他的身边有一条断开的链子和破碎的宝石,那是她送海墨的,是拿来挡灾的魔宝石。
破了就代表,曾有什麽攻击了他,更糟的是,那是连这颗魔宝石都挡不下的攻击。
不、不要、不要啊!
醒过来,睁开眼睛,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她运转t内的幻力为海墨疗伤,但男孩身上的血却怎麽也止不住。
看着鲜血逐渐打sh了土壤,她内心更是慌张,无论多少幻力都止不住,就连降低出血量也做不到。
男孩睁开了幽蓝的双眼,迷茫的双眼无法聚焦,海墨吃力的看了她一眼,男孩的泪水顺着轮廓流了下来滴在鲜血中,「谢谢,再见,还有……」
剩下的话语没能传进她的耳中。
海墨说了什麽成为了她日夜思索的谜团。
但是,为什麽道别?
为什麽要哭?
为什麽要道谢?
为什麽要丢下她?
为什麽要夺走海墨的x命?
为什麽老天有眼不识泰山,要夺走这麽善良的人的x命呢?
这是梦、一定是梦,而且还是个恶梦,现在她只希望有人来把她从这恶梦中叫醒。
谁来,叫她?
谁来,帮帮她?
谁来,救救海墨?
谁来,拯救她破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