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最近捷儿不再绕着罗安打转,反而像以前一样紧紧跟在主子身边,亦趋亦步的,没有一刻松懈下来。
注意烨华,你不想让他把你一个人丢在傲龙堡里吧!就是韩齐的这一句话让快把罗安逼疯的捷儿重提警觉心,谨慎的跟在主子身边。
如果是平常的主子一定会问她为什么突然又围在他身边转,可接连七日,主子非但一句话没跟她说,甚至连三餐也很少入口,整个人恍恍惚惚瘦了一大圈,终日发呆,连酒都不喝了。
“公子。”瞧,此刻又发起呆。“公子?”捷儿伸手到烨华面前晃啊晃,可就是晃不回主子的神智。烨华不是没有听见捷儿的声音,只是他没有心力去理会,韩齐就像消失踪影一样,就算到他的寒松院去,也见不到他的人,他心里明白,韩齐在躲他。
为此,他郁郁寡欢,始终无法释怀。
一直以为自己是随缘随性,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是来则来、去则去,不会将聚散放在心里,怎料世上多了个韩齐让他挂念如斯?
终究还是有能牵挂住他的人吗?韩齐,就是那个能牵挂住他的人吗?
七日来,他心心念念的就是那日韩齐受伤的神情,无法释怀啊,每次回想起来就是仿佛被针扎般的心痛。
“公子,您是不是跟韩齐——吵架了?”
听到韩齐两个字才动了动呆茫眼瞳的烨华让捷儿吓了一跳。
“韩齐来了?”七日来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完全不搭轧的问句。
“不是,捷儿是说,公子跟韩齐吵架了吗?”除了韩齐,她想不到还有谁能让公子变得这么古怪的。
说不上来,他总觉得公子和韩齐之间有什么教人看不清的联系,就像命运早安排好让他们两个人相遇一样。
若不是这样,公子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下山,还让韩齐沿途护他安稳在马车上憩息,公子一向不爱让人接近的。
叩叩!
“谁?”捷儿上前应门。
打开门,就见一名侍女端着瓷盅,恭敬地道:“二爷命奴婢送来补品为烨华公子补身。”
“韩齐?”捷儿接过,受那侍女福身礼后关上门。“公子,韩齐差人送来补品。”
烨华动了动僵直许久的颈子面向捷儿,金褐的瞳满是疑惑。
这时候,韩齐在吗?
“哇呜,好香!”捷儿打开瓷盖,嗅进香气四溢的热气。“公子,难得韩齐有心,您快趁热喝……公子、公子!”来不及追上公子的脚步,停在花径上的捷儿疑惑地猛搔头。
怎么回事?公子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捷儿只好转身,她的脚程不比公子快,穷追也没用啊。
回头嗅到房内飘来的香气,她伸舌舔了舔唇,嘿嘿!***
书房里,韩齐心思紊乱,有一句没一句听着夏朝颜说话的声音。
有多久没见到烨华?他想,心知这答案是七天。
七天了,情动的浪chao未减,反因相思更添几许深重,物极必反,他竭尽心力想忘却那日令自己难堪受窘心痛的景象,那日的情景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日烨华因风拂散的长发,丝丝如刃划过他心版,刀刀见血。
他做不回之前只当他是好友、是知己的韩齐,所以无法见他。
七日来,他躲在寒松院的密室不愿见人,知道烨华到宅院找他也不敢相见,怕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向他辞行,他还无法想像烨华离开傲龙堡这事会成真;即使被他轻瞧,他仍然想留他在身边。
唉,他这样如何见他?
“小叔,你可有听我说话?”察觉到韩齐的心不在焉,夏朝颜从他脸上轻而易举窥见相思神色,曾经,她也朝朝暮暮盼夫君归来的神情。
还在想那个男人吗?她幽怨地嗔念在心,韩齐中他的媚惑太深太深了。
“大嫂有何吩咐?”
“想想你的年纪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公公婆婆往生的早,只来得及张罗你大哥和我的婚事,却无法顾及你。古有云成家立业,如今你业已立,也该成家了。”娶了妻,可以杜绝那男人的媚惑了吧?她想,这是她想了数日数夜后寻出的解决之道。
“大嫂,韩齐尚未有成家的念头,多谢大嫂关心。”
“傲龙堡若非有你不可能维持公公生前的声势,甚至更壮盛。现在的傲龙堡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女主人,你大哥生性好玩,累得你除了堡中事务无暇他顾,正所谓长嫂为母,别怪大嫂多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我们韩家的子嗣着想。”
“大嫂多虑了。”韩齐敷衍朝夏朝颜一笑。“大哥会回来的,傲龙堡理当由他接掌,目前我只是代为管理;至于传宗接代之事,我相信大哥大嫂不会让爹娘失望。”
“韩齐——”
“韩齐尚未有成家的打算,请大嫂毋需挂心。目前堡中事务繁忙,韩齐无暇他顾,天色不早了,若没有其他的事情请恕韩齐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