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裁剪着枝条,悠闲地浇水,卿菏觉得自己在监狱里的暴虐被这种恬静的生活抚平,性格又变好了许多。
“大帅哥难道你还没有谈恋爱吗?”花店小妹打趣道。
谈恋爱?
卿菏拿着剪刀的手一顿,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个粉红色的胎记,随即又恢复正常地继续修剪花朵。
“没有。”卿菏说。
花店小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卿菏这样一个帅哥居然没有伴侣,让这样的优质男陪她一起当单身狗真是暴殄天物!
“咳,小菏,既然今天你也没有伴儿,不如我们一起出去……”
“谁说他没有伴儿?”
伴随着玻璃门打开撞到铃铛的清脆响声,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传来,熟悉又陌生。
卿菏愣住,还没回头就被一双宽大的手抱住肩膀,风衣翻飞,他被拥入怀中,风尘仆仆的气息中飘散着一丝熟稔的味道,好歹同床共枕了几个月,那种习惯再次回归,让卿菏恍惚了神情。
“……找到你了,小骗子。”
声音带着沙哑的狠意和阴森,卿菏回头,就见殷旭斯的眼底满是血丝,似乎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黑眼圈和胡渣都出来了,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水。
卿菏有点想笑,不懂这个人在干什么,但是动了动嘴角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你在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不过是炮友而已,好聚好散罢了。”
黑雾慢慢凝聚在殷旭斯的眼里,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卿菏,任谁看了都觉得瘆人:“炮友……呵,你觉得我们是炮友?”
冰冷的寒意从心底传来,殷旭斯捏紧了拳头,胸口大幅度起伏着,忍着心脏深处刺骨的疼意,就快压抑不住心里的暴虐。
他没日没夜地找了卿菏几个月,天知道他发现卿菏悄无声息地逃掉后有多崩溃,又要一边处理着徐冈的地盘,端了他的老巢,又要一边各种找人,快要把他逼疯了。
这小混蛋为了躲他坐的他妈的全是黑车,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刚知道卿菏的消息他就夜以继日地赶过来,结果听到卿菏居然要跟女人在情人节这一天出去,是当他不存在吗?
还说什么炮友……
殷旭斯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他把尊严都丢完了,又是给他艹又是给他当母狗的,竭尽全力地讨好他,没想到人家只是吧自己当做炮友。换作另外的人殷旭斯早就把他千刀万剐了,可是偏偏是卿菏,偏偏是他!
“……小菏……”花店小妹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吓到了,“你没事吧……要不要报警……吚!”她以为卿菏被欺负了,刚说完报警就被殷旭斯狠狠地瞪了一眼。
“没事,你先去忙吧。”卿菏对她摇摇头,让她赶紧走了,然后再次看向殷旭斯。
见过他监狱里盛气凌人的风光,此时的他浑身都乱糟糟的,把自己糟蹋得不忍直视,红着眼睛凶狠地瞪着他,眼底却是乞求,乞求什么?
好像一条快被丢弃的狗。
卿菏抿住嘴,看不下去他这副神情。
他也不是完全就是抽身离去,他也给过殷旭斯机会,可是他完全让他失望。
“你……”
“跟我走。”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卿菏皱起眉:“我不走。”
“……跟我走。”殷旭斯还是执拗地说着,卿菏心里也是烦躁得不行,这种见面真是太糟糕了。
“算我求你……”殷旭斯的声音都颤抖了,他低下头颅,彻底地败北,“跟我走吧。”
“我们不是一路人。”卿菏道,“而且,我留电话给你了,是你自己不打的,为什么现在又一副我抛弃你的可怜样儿?”
卿菏深思熟虑,他觉得徐冈如果要报复肯定会顺着殷旭斯的线索过来,所以他没有拿殷旭斯给的电话卡,而且换了一张新的,并且在原来的电话卡里存了他的号码。
之后他有把那张电话卡匿名寄给阿虎,反正这电话卡就是阿虎给他的,最后肯定也会回到殷旭斯的手上。
他是这么确信的。
虽然他走了,可是没有断了联系。
他不主动联系殷旭斯是知道他要反攻徐冈,为避免留把柄,所以等着殷旭斯联系他。可是看样子,好像他确实不是很重要呢。
183天。
也就那样吧。
除了一开始的怅惘,后面似乎都平淡了。
也是,他们又没有确定什么关系,只是像情侣一样打炮,同床共枕,好像有一种真的在谈恋爱的感觉。
卿菏的话敲响了殷旭斯脑袋里的警钟,他猛地抬起头道:“什么电话?”
“你都把电话卡还回来了,我怎么联系你?难不成你用那个电话卡……”殷旭斯的话卡在喉咙里,随后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卿菏,声音都晦涩起来:“你把你现在的电话存里面了?”
卿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冷意,他不想再跟这个人说什么了,他现在不想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