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回忆往事:「我阿祖啊,在一次和日军打战时惨败,被捉走当俘虏去。大概是在民国三十年间吧,那时叛日的人可多的哩。但他被抓走了,家中靠谁来撑起家计?他可是有一妻一儿的好汉呀!人走了,谁来照顾那对无依无靠的母子?我阿祖他只好留下一笔钱和一封信,告诉他挚ai的家人: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走啦走啦,来去吃冰,我都快被这太yan晒成r0u乾了。」小玫用手当作扇子,没气质地东搧西搧。
老板娘笑了一声,「然後啊,十几年就这样过去了,这间冰店也经营得有声有se。母亲老了之後,由儿子接手,就这样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只见老板娘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风见,激动地说:「少年人啊!敢ai就要趁年轻!你们知道吗?当年我阿祖和曾祖母的骨灰就埋在外头那棵月老树下呢!这间店,伴随着对ai人的祝福与等待,来这里吃冰的情侣,想必都能恩恩a1a1,永不分离!」
老板娘曾跟我说过:「少年人啊!你可知道这间为ai存在的冰店有多麽伟大?这可是我祖先挺过敌军的猛烈pa0击、撑过悲欢离合的痛楚而建立的。」
「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麽。
坐
「那最後妻子有见到他的丈夫吗?」
我送了一颗草莓进嘴里,手腕却突然被一gu强劲的力道捉住。
「唉,小玫,今天人超级超级多,不知道还有没有空位。」站在写有「阿祖ㄟ冰店」的招牌下,我无奈地观望一对对情侣不害臊地晒恩ai,不是你喂我就是我喂你,有些人喂一喂还用嘴巴代替了汤匙……
老板娘趁着空闲时间,来到我和风见面前,述说这段凄美的ai情故事。
我差点把那颗草莓吐了出来。
「你们小俩口想听吗?」
我尴尬地望向哥哥,只见他红着脸,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决定你未来去处的关键时刻。
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神,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客套地应了声「好」。
「阿姨,你是不是ga0错了呀,我们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板娘打断。
小玫因为功课不好,所以被她妈妈送去严厉的私立高中就读。虽然充满不舍,但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路要走。
小玫拉着我走进去,在里头绕了几圈後突然兴奋地大叫:「那里有位置!」
「很灵的呦!很多人事後都来感谢我哩,还在那棵树下拍婚纱照!」
「这是永恒之心,只要在纸上写下对方的名字再用这条红线串起来,最後系在外头那棵月老树上,彼此就能永不分离喔!」她暧昧的眼神来回游移在我和风见之间。
看着眼前来来去去的人cha0,有成群结队的,也有独自一人的,有笑容满面的,也有惆怅失落的。
我不禁抬头仰望蓝天,感叹:这就是青春,充满期待与未知!
最後风见赶紧付了钱就走。
「走!为了庆祝,我请你!」
老板娘清了清喉咙,继续说:「他们俩当时就是在这里重逢,我阿祖紧紧抱着曾祖母,在耳边告诉她:我回来了。」
我继续吃冰,老板娘也继续着她的故事:「我曾祖母那麽痴情的人怎麽可能随人家去,总之最後还是成功打发掉了他。」老板娘抬头,来回看着我和哥哥,眼睛不停眨呀眨,b布帘还要茂密的假睫毛上上下下,似乎是想挤出那无中生有的泪水,「她痴痴地等待ai人的归来,日日夜夜在这间小店守候……」
而那红线和两张纸至今仍躺在我的ch0u屉里。
「国民政府迁台时,有个好野的老军人竟赞助一大笔钱让她有个固定的店面,一开始人人还以为他释迦摩尼佛哩,谁知道原来是看上她,想把她骗去做小老婆,唉,脸皮可b犀牛皮还厚!」
「冰都快融化了。」哥哥提醒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竟听得越来越入迷,握着汤匙的手早已停止动作。
如此好吃的冰店,竟是名闻整个城匽市的约会圣地,这叫纯粹想吃冰的光棍如何是好?
「唉呦,少年人就不要再害羞了!」她从口袋掏出一条红线和两张穿了洞、剪成ai心形状的纸张,放在桌上,「来,这给你们。」
「在我曾祖母年近七十时,也就是台湾解严和撤销动员戡乱後,才开始有了两岸交流。我阿祖啊,就是那个时候乘着船渡过黑水g0u,回来寻找他的挚ai。」
「然後呢?」我等不及知道结局。
「唉,好好珍惜呀,阿姨先去忙罗!」走了之後还不忘回头对我们俩眨眼睛。
「然後啊,我曾祖母为了不让儿子饿si,只好开始学习经营,卖点吃的好攒些钱来养活母子俩。没错,就是现在这老店的前身。起初只是个流动的小摊子,她一个弱nv子顶着大太yan,推着摊子四处叫卖,运气差的时候一天赚不到十块钱……」老板娘抹了抹眼角,眼影就这麽的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