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说他多么才华横溢,可与他接触时,除了听他在床榻上y诗不断,还真没什么地方t现得出才气的。
回来时他已大大方方躺在我床榻上,见我走向他,朝我张开手臂:“娘子,入洞房了。”
回来时他已经把nv子的名字刮掉了,正摩拳擦掌准备重新写一个,见我拿笔来,立马上前接过,煞有介事地指挥我磨墨。
那字,是真的好看。
我瞧着那端秀清新的三个字,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能这样x1引人。
我从不知他袖里藏着刀,因此看得心惊胆战,但见他这样认真,还是忍不住凑上去瞅两眼,就见他已刮掉一个佟字,正在刮那个佳。
正要落笔,他突然停住,抬头怔怔地问我:“你的挽是哪个挽?”
我已经替他包好了手,见他这样后知后觉,也是无奈,在他头上敲了敲:“莫沾水,几日便好了。”
我想了想,“世人都是如此吧。”
今日我才是第一次见识到,他身为文人高雅的一面。
毫不客气地拈起我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口茶,一展折扇使劲扇了扇,这才出了口气,望着我道:“幸好这里有茶喝,不然真的要热si了。”
我愣了一下,鄙夷地道:“挽留的挽。”
我叹了口气,“无卺,也无酒。”
入夜,我坐在烛火前剪灯芯,凑上前正剪得专心,房梁上突然跳下一个人,我吓了一跳,手差点被火灼到。
他凑近来,我才发觉他喝了酒,一身的酒气,我接过那玉佩就把他往外挥了挥。
他今日真是出奇地听话,竟然真的没来动我,只紧紧从后抱着我,手搭在我腰上。
“血誓约盟,你我都别想反悔!”他撒开我的手,将那婚书抱在怀里,傻笑着,像个刚偷到糖得意洋洋的顽童。
摩挲着手中的玉,放在烛火下仔细看,这是枚白玉镂空双鹤佩,玉质十分上乘,非大富大贵人家,平常百姓家见不到这种东西。
“噢。”他埋头去写。
“哦,还有这个。”他从黑褂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展开,如小孩般展示给我看,“婚书。”
摁完,他又将目光移向我,我朝后缩了缩,他一把拽过我的手,将血在我拇指上抹了抹,带着我的手往那婚书上摁。
手上还沾着他的血,反应过来后连忙找帕子去包他的手,他着实咬得狠,血不住地流。
阿焕又问:“说的是谁?”
不知怎的,我这样看着他,怔了好一会。
“……喂。”我眉心一跳,不满地道。
我没答他,目光在他颀长身形上打量一圈,最终落在他腰间系着的白玉罗缨上,问:“玉佩?平日怎没见你戴过?”
过了会,又小声嘟囔了句:“合卺酒。”
脖颈感受着他的均匀呼x1,我以为他睡着了,正要转过头去,他搭在我腰上的手突然动了动,一把抚在我x上。
“哦,这个。”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从腰上解下来,递给我,“信物。我父……父母传给我的,说要送给我将来的心上人。”
我见他是真的醉了,也就不和他计较,磨好了墨,他便提笔去沾墨汁。
自己则是坐到对面,将婚书置在桌上,从袖里ch0u出把刀,认真地刮上面的字。
不过紧接着又陷入一阵忧思,还不等我好奇去问,突然抬手狠狠咬了口拇指,然后摁在婚书上。
“笔墨拿来。”他吩咐道。
“好吧。”他看似很失落。
他不屑地道:“什么新娘子,有名无实罢了,这不,我来寻我真正的娘子来了?”
河大喜那一日,我在窗前读书,有一句连读了两遍——侵yu无厌,规求无度。
我目瞪口呆片刻,道:“你怎的跑我这来了?新娘子呢?”
他立马不做声了,好久,才抬起头,看了眼手指,又委屈巴巴地看了眼我:“疼。”
阿焕蹲在门前问:“这是什么意思?”
清秀的脸上已经被酒染得红成一片,我出去吩咐小厨房做一碗醒酒汤来,又回到房中。
“不了,今日倦了。”我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走到床榻边,把他往里面挤了挤,自己挨着床沿睡。
我笑笑:“大意便是,侵吞的yuwang永不满足,一味贪求没有限度。”
“好啦!”他大功告成一般。
他似乎刚刚跑过,气还在喘,红se喜袍外套着一件系扣黑se褂子,脚上黑靴沾染了泥,踩得满地w垢。
他听话地点点头。
“合卺酒合卺酒!”他叫着。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微暗灯火下,我看清他的面容,斥道:“莫再这样吓我了!”
我呆呆哦了声,去取笔墨。
“嘘!”我瞪了他一眼。
见我没有反应,他便把我从床榻上拉起来,摁在圆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