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对你的试探。他告诉你,他想要。
上海或深圳。
那我们也可以在上海见面。
你无奈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也没什麽前途。你问他说,不过,上海现在的情况怎麽样,b香港好吗。
他说,会更惨,经济不好,没有什麽生意,大家都没钱。
他说自己并无任何无医学资历。做这行,只是因为家庭关系,他舅舅曾经是政治记者,後来辞职自己做生意。他开始跟着他乾,现在有了自己的公司。
你忙於焦虑,忙於识别,惧惮开啓新的关系。
可能是和之前在上海生活时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有关吧。碰巧,那些不开心的时刻,都发生在上海。
你笑说怎会无趣,丝毫看不出他来自医学背景。
想到他从不争辩,从不反驳,他言之有物,擅长察言观se。
他说那下次见。你说那下次见。
你说在上海工作过一年。
,这行业很无趣。
你说你住在湾仔。
你说有这种打算。不过,你觉得自己太不适应现在的工作,又说大部分适合你的工作都在上海,所以也不确定。
我喜欢深圳,喜欢那里的年轻、活力。他去过深圳,但不常去,即便他过去三年一直住在隔壁近在咫尺的香港。
哦,很多人都很喜欢上海的,尤其是nv生,觉得上海很jg致。
想到你们只见过一面,他却向你表达了一种私密的生活期望。行山,看海,在沙滩上拥抱。
他抿了一口茶,说离他很近,问你下次去他家里吃饭好不好。
却不知为何,自分别後,你无法抑制自己想到他的冲动。并非思念或迷恋,仅仅是,想到。
你搪塞,说最近可能要出差,不总在香港,可能要看看时间。
他说,回上海也不错,不过上海也到处都在裁员。他又说到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上海,每个月会回一两次香港。随後问你住在哪里。
你说当然好。
你笑,突然不知道要说什麽,於是也拿起了茶杯。
想到他吃饭间歇突然用手捏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想到他不情愿回答关於他妻子的问题时的样子,想到他要如何和一个nv人za,想到他们za的时候会说些什麽,想到他主动发起的信息你总是迟疑的回复,想到他在你这里博取的那个你想要接纳又渴望拒绝的威严。
想到你正裹挟於另一个情感湍流。你们交换口水、分享身t又诉诸敌意。你们相拥紧密、执行承诺又攻击彼此。
想到你已经消失的、在回忆和遗忘之间游荡的生活。
我也认同上海很jg致,但不是我向往的那种jg致。另外,我也不是nv生。话音未落,你察觉到语调中涌动的攻击,马上弥补说:
政治记者,你说你也曾想过做记者,可觉得记者在今天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行业,後来选择进入企业。可你知道这并不是事实,你之所以进入企业,仅仅是因为没有任何机构认可过新闻经验并不充分的你。
你焦虑。
他说,不过我明天要回上海一趟,我们之後电话联系。
他杯子悬空,说,怎麽了,不想。
你抗拒,和他的第二次见面。你期待的是一种稳定关系,他有妻子有家庭,你不迷恋某种需要时刻警觉的生活。
他问你是否去过上海。
有我喜欢的部分,在深圳生活的更久,已经分不清是喜欢,还是习惯。
那你喜欢深圳吗。他识趣,没有继续敞开上海如何jg致。
想到,那双手,那张嘴,那双眼睛。那双手会感受到怎样的力量,那张嘴会尝到怎样的sh度,那双眼睛又会看到何种风景。
想到你正在游荡。
他问你是否已经在香港定居了。
你应该会喜欢的,有很多刚毕业的年轻男孩,b香港多。你笑说。不过深圳有很多美食,是我喜欢的部分。你不想让年轻的深圳变得像jg致的上海一样尴尬。
你对伪造记忆上瘾,b伪造陈述更加私密。
去哪里。
即便他已经暗示他的婚姻不会成为某种阻隔。
他安慰道,他家里有几位记者亲戚,没什麽前途,没做记者不用遗憾。
想到你从未感到如此失落。想到那些质疑你的声调,你年龄不小了,可你究竟在做什麽。
当然没问题。
那我们下次去深圳吃吧。快到年底了,我在深圳也会有一些应酬。他说。
想到你始终不愿面对这些自以为是的问题,将编造成文的理由作为拒绝合作的答案。
想到他起身去洗手间,离开那张真皮座椅後,你看到他在上面留下了他的,褶皱。
领导让你负责一项专题报告,主题是公司参与香港社会建设的年度成就。
你不知道为何突然冒出一句,不过,我不是很喜欢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