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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你的头稍微抬起,他低下头,吻了你一下。
下午三点,你们决定划回岸边。yan光开始低垂,光线是一把钝刀,失去锋芒,一层旧纱,透过微尘般的空气,洒在海面上,黯淡是被滤过的记忆。海水在微风的推搡下皱缩,是一张被遗忘的旧纸,细细碎碎的纹理游走在视线中,脆弱无根。
你看到天边的云层像被扭曲的麻线,一gu一gu地缠绕着光影,褪se的蓝天被慢慢压下,沈入海水,消融在暗se里。浪花拍打着岸边,声音破碎,像一个不再完整的故事,重复,重复,重复,却再也无法复原。海鸟偶尔穿过这片凝滞,带着寂静的叫声。
你感觉一切都悬在时间的边缘,正在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慢慢拉扯,海与天交融成一片模糊的灰se,如同一道伤痕,裂开,又不愿愈合。
皮划艇慢慢靠近岸边。你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腥味,海风掠过时带走了温度,只剩下凉意贴在了你的皮肤。
靠岸了,却彷佛还在漂浮。
他驱车带你回到港岛。快到北角时,夜se渗透,熟悉的灯光喧嚣重新包裹了你们。
他说去电气道那家华姐清汤牛腩店吧。你说你一直都想去,路过很多次,但都因人太多而不想进去。
你们吃了两碗清汤牛腩粉。他将自己碗里的两块牛r0u夹到了你的碗里。
吃过饭後,他送你回去,将车停在你住所楼下的谢斐道,对你说上去吧,早点休息。然而你却没有立即下车,右手抓住了他握住方向盘的左手说想告诉他一件事情。
他问你,怎麽了。
你却又摇摇头,没有说话。
然後又说,没事。
他说,有什麽事直接说,说半截话算怎麽回事。
你笑,说自己真没事。
他只得作罢。
你终於下车,他终於离开。你心中泛起失落。你疲惫地走进住所电梯,视野被挤压成一条狭缝。站在上升的电梯里,你感受到身t里面正在压抑翻涌出一种特殊慾望。
划艇之後的第三天,他便回到了上海。
自从回去後,他每天都会给你发照片,他生活细节和工作日常。有时候是早上的咖啡,有时候是午餐的沙拉,有时候是他自己做的晚饭,有时候是他应酬时餐桌上的红酒白酒,还有时候是他因为食物过敏去诊所看病的账单。
你在不忙的时候会回复他的信息,你并没有给他分享过你的照片。你会和他说注意身t,少喝点。
他对你的好感只是一时好奇。浪cha0过後,他还会对你有任何兴趣吗。他可能放弃现在的生活和你一起生活吗。你只会成为他的地下情人,他的一块飞地,他的一项隐藏议程。
他也只是你在寂寞时才会登陆的岛屿,不是吗。
他也许不会对你有任何真情。你可能也不会对他有任何承诺。你恐惧,你们之间会发展出任何严肃和认真的关系,那正是你当下无法面对的东西。
他发来信息问你,还想去划船吗。你说很开心他教会你一样新东西,只是有点冷。
你不冷,你躺在了他的大腿中间,怎麽会冷。
他发信息问你平时喜欢做什麽,说他回香港的时候可以陪你一起。你说看书看剧看电影也会去跑步打网球。最近也长在学习打壁球。你说,有空可以一起去打球和看电影。最近刚好正在上映一部恐怖电影,你想去看。
他说当然好,到时候陪你去看。
你愿意吗。
也许你愿意。
可你愿意吗。
你放下手机,想要对他说些什麽,但是又将手机放下,然後你又将手机拿起。这时他又发来一条消息说
想你。
你看到了那条消息。你等了一下。
你看到了,那条信息。但是你,等了一下。你就在那里等了一下。你不知道你在等什麽。你就是等了。你看着那条信息,等了一下。
你想要等一会再回复他,可是你不可以,你无法忽视那条信息,你不知道你要回些什麽,你强迫自己看着那条信息,你不想回复。
但你回复他了:
想你。
等了一下。
他发出来一个拥抱的表情。
他给你拍了他小时候长大的地方,是南京周边的一个小镇。他在那里生活了不到十年就随家人去了上海。他学生时期和几个不同的男生谈情说ai。毕业後没几年,和一个出生在上海的nv人走进了婚姻。那个nv人的爸爸在他创业之初给予了慷慨的帮助,对於她nv儿的所ai之人,他从不吝惜帮他们实现更好的生活。他说他ai她,她说她也ai他,他感激她的家庭,她喜欢他的拼搏和上进。他们在生活中有共同的兴趣,共同的事业和共同的朋友。虽然他并不每次都享受和nv人亲密的感觉,有时候会躲避,但更多时候的时候他会尊重他的妻子,尽量让她满意。
你问他婚姻是什麽感觉。他说没有什麽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