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有些发愣,庄川柏已经站在她的前面。
那把剪刀差一点险险的就扎进了白芷的小腹,看着心惊胆跳。
郑地抱住了躺在地板上的小男孩:“小刚,你怎么这么傻。”
小露吓得一直在哭。
“杀人偿命。”小刚望着还好好的白芷邪恶的笑了起来:“反正我是未成年人,杀人不用偿命。”
“小露,别哭,哥哥会帮爸爸报仇。”
“不要,不要,小露不要哥哥……受伤……不要……”
小女孩的哭声夹杂着小男孩的笑声,白芷颦眉蹙頞,在场的大人也都安静了下来,沉默沉默,在此刻沉默。
一位皮肤皱巴巴的老人家推开了人群走了出来,他的额头上刻着一道道皱纹,脸颊上有褐斑,消瘦而又憔悴。
他站在了小刚的面前,举起了颤巍巍的手。
啪——
“爷爷,你——”
小刚爷爷恨铁不成钢的握紧了拳头,他的眼里含着泪水,饱含痛苦的盯着小刚:“你这娃,让我死后怎么去见你爸?”
他举起了拳头,定在了半空当中,狠狠的砸着自己,连续捶了好几下。
“爷爷,我错了,爷爷……”小刚抓住了爷爷的手,哭泣着、咆哮着、痛苦的呐喊着。
小刚爷爷弓着背,浑身没有多少rou。
他静了静,朝着白芷走去,深陷的眼睛里带着浑浊的眼球,将腰弯成了九十度:“对不起了,姑娘。”
“没事,老人家,不要这样子。”白芷伸出了手,想把他扶了起来,他的身体瘦得只有一副骨架。
小刚和小露还红着眼睛,但大多数人的情绪都稍微平复了下来。
来自于淳朴乡镇的这群人,终于将白芷她们引进了屋内。
地方有点小,是间双人房,又摆上了一些小凳子。
将床挪到了一边,人可以坐在床上面,小小的屋子挤满了几十人。
庄川柏站得笔直,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小露靠在了爷爷的身上,水汪汪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白芷。
“姐姐抱抱你,好不好?”白芷打破了沉默,小露瞄了一眼离白芷最近的庄川柏,摇了摇头。
庄川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小露又撇了撇爷爷,小刚哼了几声。
她不敢动了。
小刚爷爷顿了顿声音,浑蚀的眼睛扫过了庄川柏,他孙子刚刚挨的那一下着实的有些重了。
要不是他孙子先拿剪刀要捅别人,他恐怕会找庄川柏麻烦,但现在自家理亏,庄稼汉子不讲虚话。
他也不是想找事情的人,就是希望能给他的儿子一个公道,赔偿金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就是为了以后能够带大孙子孙女。
还有他老伴,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年轻人可没老人家豁达,赔偿金必须给的,价格也要由他们来定,要不然这事情没完。
一直沉默的庄川柏听完郑地的话。
她墨绿色的眸子看向了对方:“郑地,你也是当天的工人,就问你一句话,白色企业除了出钱之外,那里面的水泥金刚混合土都是谁去购买,整个建造过程之中又是谁去监督。”
白芷跟谢安对看一眼,她们一个学的美学,一个学的是广告设计,巧了,对这门门道道都不熟悉。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是包工头!”
屋里面有谁突然说:“可那包工头不是一开始就跑路了吗?”
“在法律意义上面来说,白色企业本就不应该承担这些责任,而是秉承着仁义道德,一旦你们闹得太狠,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清亮的语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一名衣似庄川柏打扮的女生走了进来。
只不过这人的成熟是由里到外。
性感的红唇,微卷的长发斜在了两边,正式的工作装扮,无形之中给她的话语增添了几分威慑力。
“庄庄,我来了。”莫筠依公式化的走到了老人家的面前,从小皮包里面拿出了一张名片。
某知名金牌律师:莫筠依
庄川柏点了点头,莫筠依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前的白芷,又转头看向了老人家,她说:“知足常乐是好事。”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俺们,又不是只有你们上门,前几天也有几个律师过来,说白了都是为了钱。”
反对的声音一起,周围不少人都附庸了起来。
现在骗子那么多,他们哪里知道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是坏人,总有一种所有刁民都要害朕的感觉。
白芷灵机一动:“要不然你们去把他们的合同找出来,白色企业压根没有和他们签约过。”
郑地抓着脑袋瓜子想了半天。
“阿地,有没有?”
“没没……没有,我们就是被招来当建筑工,他也没跟我们签合同。”
沉默了许久,小刚爷爷一群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了个半天也没讨